氣得梁溪簡直直接想把碗給他扔去,好不容易哄著把藥吃了,大冷天竟然把她給氣出了一頭的汗。
他都燒成這樣了,自然也不能趕他走,眼看著就要倒在沙發上睡著了才把他硬拖著去了她的臥室,嚴嚴實實地給他壓了兩床被子。
若是她知道這完全就是他昨天跟朋友去雪山上瘋玩給弄感冒的,估計得當場把他扔出去。
白起起初睡得迷迷糊糊地,一直在不停地做夢,但又似乎很清醒。正如他確實知道自己感冒了,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梁溪家,還睡得是梁溪的床。就是不知道她去哪了。
他很想起來找她,可身體卻彷彿被灌了鉛似的,有千斤重硬是起不來。
掙紮著藥效起了作用,徹底睡沉過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敞亮,白起掙紮著抬了抬眼皮。
“醒了?”
“嗯……”他一開口才覺得嗓子難受得緊,“幾點了?”
梁溪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了,你再不醒我就想踹你了。”
白起朝窗外望去,果然一片漆黑。
“靠!”他猛地一驚,掙紮著坐了起來。
“找手機嗎?”梁溪把他手機扔了過去,“你家裡人一直打電話,我見你二哥打了一個,就給你接了,他們就沒打了。”
白起愣了一下,腦子還沒能完全運轉過來,“他沒說什麼吧?”
“沒有。”梁溪,“也就罵了你幾句,說是要回去抽你的皮。”
白起:“……”
“哦。”梁溪似乎是突然想到,“他還說了,你昨天去雪山玩了,然後又通宵打牌,今天一醒就跑來了。你不感冒誰感冒?”
“……”
梁溪本還想再罵他幾句,她奶奶突然敲了敲門說道:“小溪,你在跟誰說話啊?”
“!!!”
白起震驚地看向她。
什麼情況!
梁溪瞪了他一眼,示意道,“閉嘴!”
“沒什麼,我看電視呢!”
好在他倆並沒有進她房間的習慣,說了聲外面切了水果自己出來拿就走了。
梁溪應了一聲,走過去準備看看他燒退了沒。
白起往後揚了揚,詫異地低聲說道:“你幹嘛?”
梁溪瞪著他,“看你燒退了沒……還好,不燙了。”
白起本就因感冒而紅的臉頓時更紅了,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
不光是招呼都不打大年初一來一個陌生的小縣城見她,而且不光見到了她,還來了她家,睡在了她床上。
!!!!
梁溪可沒他這麼豐富的腦活動,滿腦子都是想的怎麼把人給偷偷摸摸運出去。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我去看看他倆回屋了沒。”
還脫衣服了!!!
“愣著幹嘛!趕緊的!”見他沒反應,梁溪又催了一聲,小心翼翼拉開門走了出去。
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老人家都睡得挺早的,也就是看在這一點上,她才敢沒早點把他喊起來。
客廳裡只亮著門口的一盞微弱地燈光,梁溪偷偷趴在他倆的房門口聽了聽屋裡的動靜,婉轉的戲曲聲透過門傳了出來,爺爺喜歡聽戲曲,大概是看電視去了。
梁溪躡手躡腳走到臥室門口,白起已經穿戴整齊,正打量著她的屋子。
“別看了趕緊過來。”
白起同樣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