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作威作福這麼多年,至今居然能碰到兩個不長眼敢來調戲她!第一個被揍得至今見她都會繞道走,這白起真是哪根筋不對?
梁溪簡直出離的憤怒,然而自己都沒察覺到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尷尬,只有悄悄染紅了的耳廓和頻率加快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出賣了她。
白起有一瞬間是憤怒的,當他抬頭看向罪魁禍首時,滿心的憤怒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沒出息!”白起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隨即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沒出息這個事實,不怕死地往前跳了一步,迅速扒著梁溪的肩膀靠在她身上,嘴裡直嚷嚷,“別動!別動!我腿好像抽筋了!”
梁溪震驚了,見過碰瓷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碰瓷的,“我踢了一腳還能把你踢抽筋?”
白起睜眼說瞎話,為了顯得更明顯,甚至不惜下狠手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臉頓時通紅,愁眉不展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抽筋了!誒,你別動,我站不穩了!”
梁溪起初是不信他的,還真沒聽說過會被踢抽筋這一說法,但看他面紅耳赤似乎是疼得不行的模樣,梁溪滿腔憤怒和尷尬壓回肚子裡只剩了“我靠”倆字,“你他媽逗我呢?!”
“真沒有!”白起沒被梁溪給摔下去,此時更加放心大膽的不要臉了,對著她本就通紅的耳朵直嚎,“哎喲,你扶著我點,我真快站不穩了。”
白起本質上就是個豁得出去的,一向過得是隨心所欲,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一點身為一個校草的偶像包袱都沒有。
除了對女生高冷這一點上,還跟偶像包袱沾得上邊。
私下裡其實就是個臭不要臉的。
此時更是將這一特徵展現的淋漓盡致,梁溪使勁抖了兩下肩膀都不見他松動分毫,甚至不要臉地扒得更緊了。整個腦袋靠在梁溪肩上,梁溪連頭都不好意思轉,氣得簡直想踹他另一隻腳。
她伸手想捂住有些發癢的耳朵,卻沒想到一抬手就碰到了大概是他的嘴唇,軟軟的還帶著熱氣。如同碰到燙手山芋似的,一下子把手放了下來。“你他媽別對著老子耳朵說話!”
白起也算是懂得見好就收,在梁溪發火的邊緣試探了半天,總算是有些心滿意足地站直了身子,只不過搭在梁溪肩膀上的手還是未松動,做出一副廢了半天力的模樣。
梁溪強忍著怒火看了他一眼,“送你去醫院嗎?”
白起擺擺手,做出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不用了,一會兒趕不及了,我們直接去機場。”
梁溪忍了忍,實在是壓不下這口怒火,破口大罵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老子扶著你去機場?”
白起被嚇得打了個顫抖,猛地放開了抓著她肩膀的手,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有任何回答“是”的意思,自己另一隻腳也別想好了,“我自己可以去!”
梁溪給了他一個憤怒的眼神,哼了一聲,轉身往地鐵口走去。
白起看了一眼四周一直盯著他倆的人,大吼了一聲“看什麼看?想死啊!”隨即毫不臉紅地放下演了半天戲的腳,大步朝梁溪追了過去。
下班高峰期的地鐵人多得摩肩接踵上下站都成問題,等了三趟兩人才成功地擠了上去,正好擠在座椅一側的角落。
地鐵裡人多得快梁溪都覺得自己快喘不上來氣了。
她也不是一個沒擠過地鐵或公交的,沒那麼嬌氣,忍一忍也可以過去。
然而白起就跟一堵牆似的面對著她站在她面前,梁溪不得不伸手抵在他胸膛上,縱使這樣還是感覺實在太近了,近得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起身上的氣味和撥出的氣息。
偏偏他一路上就沒消停過,一直講個不停。
“你能不能閉嘴!”梁溪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空間有限,真想再給他一腳,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居然答應跟他一起走。
我他媽是瘋了嗎?
梁溪恨恨地想著。
白起從善如流地消停了一會兒,隨著一個換乘站站臺的到達,下了接近二分之一的人次,車箱頓時空了下來。白起往一旁挪了挪靠梁溪一側,繼續說道:“你表妹多大了?你們要去哪玩?”
梁溪實在是不想搭理他,無數次地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他帶上,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哥好歹是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出差回來不讓司機去接,讓你去接,你去了能幹啥?怎麼想的啊!”
白起想了想說:“我跟我哥關繫好唄。”
關系得多好才能做出這麼一個智障的選擇?梁溪不以為然。
好在機場站也快到了,不知是沒話題了,還是什麼原因,白起總算是消停了,低頭把玩著手機。梁溪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著急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給誰發訊息。
兩人到了機場出站口就已經將近19點了,商若宸的航班正是19點到達c市。
廣播盡職盡責地播放著航班資訊,梁溪看了看出站口旁邊的電子顯示器,“你哥的航班啥時候到?”
“7點,馬上就到了。”白起說:“你表妹的呢?”
梁溪道:“也是7點。7點到的航班只有一趟從上海到c市的,你哥也是這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