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伸手去給他擦淚水,小男娃猛地一下驚醒。
他睜開了眼睛,可似乎又沒完全清醒。
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她。
那種恍惚的,又絕望中生出希望,卻又不敢多看,近鄉情怯得肝腸寸斷的小心翼翼。
“孃親,意兒終於找到你了……”
“孃親,你這次怎麼臉上也受傷了……”
他心疼得快不能呼吸。
“孃親,意兒好想你……”他狀態明顯不太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虞清凰的心臟被攫住了般。
她沒有生養過,可這一刻,她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母子連心。
她去抱他,小男娃卻又再度昏睡過去。
虞清凰心口一窒,趕緊檢視。
見他只是情緒過激再度昏睡過去,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小姐……”阿蠻嘶啞哽咽的聲音響起。
看見小公子這樣,她更內疚更無法原諒自己。可讓她再選,她還是會選救小姐……
她等著小姐的宣判。
虞清凰卻並沒說這個。
“意兒能憑空出現,令牌能出現也不算太離奇。我們現在來對一下口供。”
她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不管這塊令牌是和意兒一樣來自未來,還是此刻九千歲那邊令牌不在了。今日過後,都瞞不住。九千歲那邊一定也會知道。”
“不管是給旁人,還是給那位九千歲,我們都需要一個大家會信,又不會牽扯出意兒的理由。”
後知後覺的懼意襲上來。
阿蠻顫抖道,“這令牌若是從未來來的,現在有兩塊令牌,奴婢就咬死這令牌是奴婢讓人偽造的!”
“若這塊就是九千歲那邊來的,那邊沒了,奴婢就咬死說這是奴婢偷的!”
虞清凰笑了,被逼到絕境的阿蠻很能撐住事。
可一旦不是絕境,她想問題就簡單很多。
“誰能偽造一模一樣根本就是真的的令牌?你一個普通丫鬟,又如何才能從那位九千歲手裡偷到令牌?”
阿蠻想不出別的辦法,咬牙道,“只要奴婢咬死不鬆口……”
虞清凰搖搖頭,“我們現在其實不用管其他人怎麼想,就用你救我的理由就行,對外咬死這令牌就是那位九千歲給的就行。”
她眼中一片堅定,“只要那位九千歲認,這就是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