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飛猛聞手上有一股騷氣,大驚失色地問:“這裡是什麼?”
“哈哈!”馮三保笑得合不攏嘴。“剛才我起來解個溲。”
楊洪飛用力一擲,瓦罐摔得粉碎尿流了一地。
“給我搜!”蔡嘯天一聲喝,禁衛們翻箱倒櫃,弄得衣物狼藉。
馮三保索性坐在炕上,呵呵笑道:“咱們也算是鄉裡鄉親、街坊四鄰,別傷了和氣,抬頭不見低頭見嘛!”
楊洪飛、蔡嘯天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馮三保拿起一個酒瓶子,“咕嘟嘟”喝了幾口,又說:“遠親不如近鄰,守著你們這麼一戶鄰居,我可算是倒了黴,一會兒鬧刺客,一會兒打獵馬驚了。你們那裡雖然帶柄兒的少一點,可也不能窮折騰我呀!”
楊洪飛正要發火,忽聽西屋裡傳出“啪啪”的響聲,他趕忙跑到屋外一看,兩個禁衛連滾帶爬地跑出來。
馮三保和蔡嘯天也趕到屋外,馮三保嚷道:“那是我閨女屋,十七八的大姑娘了,能不問一聲就進去搜嗎?你們這些吃皇糧的,哪家沒有姐姐妹子,你娘就這麼教你們的嗎?”
那些禁衛聽了,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了。
馮三保又道:“婉貞,穿衣服起來,讓他們進屋搜搜,兩間屋子半截炕,有什麼好看的!”
一忽兒,馮婉貞鳳眼圓睜,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馮姑娘,打攪了。”楊洪飛皮笑肉不笑地朝馮婉貞施了一個禮,向禁衛一揮手,十幾個禁衛沖了進去。
亂翻東西的聲音。
蔡嘯天吩咐道:“把炕洞也翻一翻。”
馮三保一聽,心內一緊,一揚手,一粒飛蝗石飛出去,屋頂上有個人“哎呀”叫了一聲,滾了下來。
原來是個禁衛,他正在偷曬在屋頂上的虎皮。
蔡嘯天喝問:“你上房幹什麼?”
那禁衛顧不上渾身疼痛,支支吾吾地說:“總管,我看到房上趴著個人,……我一上去,她朝西邊跑了。”
“當真?”蔡嘯天語氣逼人。
“當真,她穿著紅衣服,綠褲子,長得可秀氣呢!”
“給我追!”蔡嘯天話音未落,那夥禁衛蜂擁而出院子,圍在院子四周的禁衛,騎馬的和行走的,都一窩蜂朝西湧去。
馮三保、馮婉貞回到北房屋裡,都籲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個時辰,馮三保來到院外,聽了聽確實沒有什麼動靜,才返回屋裡,敲了敲炕頭,然後掀開炕蓆。
陳玉娘鑽了上來。
馮婉貞道:“一場虛驚,他們走了。”
陳玉娘感動地說:“真不該如何謝你們。”
馮三保笑道:“都是我們製作的藥害了你的朋友楊露禪,那年我和婉貞見到楊露禪,就都認為他是一個有志氣有作為的人。”說著跳進炕洞,一忽兒拿著小瓶子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