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十五年前的今天嗎?當年的此時此刻。”
“記得啊,你每年都要問我一遍,我想忘都忘不了。”
“橙子,你等我一下。”
羅堯扯了一個毯子過來裹在程澈身上,然後起身去了房間,過了一會,他換了一身白色禮服出來。
程澈驚訝道:“你幹什麼?”
羅堯但笑不語,走到觀景臺角落的鋼琴旁。
音樂從琴鍵上緩緩流出,是當年的那首曲子。
程澈披著毯子,抱著膝蓋,望向鋼琴後的羅堯,與他對視,琴聲漸漸蓋住了煙花的聲音。
同樣一首曲子,現在聽現場版的感覺和十五年前完全不同,大概就是悸動和深愛的區別。
羅堯給這首曲子命名為《清澈》,用羅堯的話來說,喻指他單純幹淨的靈魂。
大一那會,在排山倒海的非議中,只有羅堯對他的人品堅信不疑,無條件的靠近他,為他正名。其實客觀地說起來,羅堯是盲目的,可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客觀,若是沒有這冥冥之中的武斷,他又怎麼會十五年後還能聽到羅堯為他彈琴。
其實他哪有這首曲子描繪的這麼好,他不過是一個怯懦的、自卑的靈魂罷了,是羅堯不懼阻撓,為他的靈魂填充勇氣和愛意,讓它生動立體。
不知是不是煙花過於炫目,程澈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不一會就模糊了起來,連羅堯都看不清了。
一曲終了,羅堯從鋼琴邊走來,向程澈伸出了手。
程澈沒有把手給羅堯,而且直接撲進了羅堯的懷裡,毛毯滑落,被無情地留在了地毯上。
羅堯猝不及防地接住了程澈。
“羅堯,你怎麼總是這麼……形式主義……”明明都哽咽得說不出話了,程澈卻還是說了這麼句煞風景的話。
“如果這種形式能逗你開心,我樂此不疲。”
羅堯輕輕地吻去了程澈睫毛上掛不住的淚珠,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碰,碰下來一堆。
甜蜜也好,誤會也罷,千山萬水,殊途同歸。
這便是羅堯和程澈的愛情。
羅堯和程澈在漫天的煙花中忘情地吻,唇齒間是熱燙的淚。
此間天地,只餘你我。
而書房裡,七歲的羅橙橙正苦惱著,興趣班的老師佈置了一個作業,要求寫一首關於父母的小詩,這可把從沒寫過詩的他為難壞了,他嘟著嘴,兩條小眉毛擰成一塊,咬爛筆頭也寫不出來。
苦思冥想間,他掀開了窗簾,想看看隔壁觀景臺上的老爸們在幹什麼,沒想到就看到了這少兒不宜的一幕。
他突然靈機一動,在紙上寫道:
「雪在屋簷上化開/就像爸爸的眼淚/滴答滴答落個不停」
「陽光融化了雪/也烤幹了淚/陽光是daddy」
完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到最後的你,正文完結了,正在安排番外,歡迎點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