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 在梵冥醒過來之前, 木喬是先收到了他家主人的傳信。
那日,忽有一黑鷹盤旋在襲含之等人所在的山谷之中,黑溜溜的鷹眼看著著實有些滲人。
一開始,襲含之還當是敵人來襲, 法訣一掐, 就是防備著。
不過,木喬一看那黑鷹,卻是趕緊攔下了襲含之的動作,順帶還朝著黑鷹的方向熱情地揮舞著雙手。
那黑鷹看著他,方才還兇狠的目光頓時煙消雲散, 一個俯沖, 就沖到了木喬懷裡。
親暱呆萌的在木喬胸口左蹭右蹭, 絲毫不見剛剛的兇狠模樣。
只是等到一人一鷹,在襲含之直勾勾的眼神中,開心敘完舊後, 黑鷹才是將爪子朝木喬亮了亮。
襲含之,先前就注意到了, 黑鷹爪子上, 一左一右, 綁著兩個小玉瓶。
木喬解下黑鷹爪子上的小玉瓶,又親暱地拍了拍黑鷹的額頭, 才是讓它離開, 而木喬則拿出先前那塊絲毫不起眼的黑木頭, 又開始扒拉上了。
顯然,是在同她家那位大人溝通交流。
一旁的襲含之,眼神絲毫不敢鬆懈,莫名地,她有種感覺,那兩個小玉瓶裡面裝的東西,對梵冥,對她都至關重要。
過了一會,才見木喬眼神歡快地切斷“黑木頭”的靈力溝通。
襲含之趕緊上前一步道——
“如何?”
木喬挑了挑眉道——
“走吧,有戲!”
說完,就朝著梵冥所在的房間而去。
襲含之快步追上,同木喬平行,臉上有一絲謹慎追問道——
“如何有戲?你家大人有說何時會來嗎?”
因為先前木喬說過,他家大人有法子救,慣性思維下,襲含之認為他家大人該是會親自前來。
結果身旁的木喬搖了搖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家大人哪有那麼多時間。”
“什麼意思?!”
“一會我來給梵冥太子醫治。”
襲含之瞬時頓住了腳步,火焰再次抵住了木喬的脖頸。
身後是襲含之冰寒的聲音——
“你是在戲弄我嗎?!”
先前木喬已然說過他不會醫治梵冥的病,但是他家大人會,梵冥的症狀如此奇怪,那人竟不親自前來,反而讓什麼都不會的木喬動手醫治。
這讓將梵冥放在心尖尖上的襲含之如何能同意?
木喬這回倒是面色不變,看著一點不心虛,她側眼看了一下面若冰寒的襲含之,剛剛還帶笑的眼,忽地一沉——
“戲弄?你若知道這兩瓶子是何物件就不會說這話了,但我家主人不讓說,我也暫且不提。”
“只是,你再這麼耽誤下去,就不怕梵冥太子對你最後一點愛意都沒了,到時候就算是仙人賜藥,恐也無力迴天了。”
話音一落,襲含之眼裡快速閃過一絲遲疑。
木喬又接著道——
“而且,梵冥太子的病,說是病,其實也不算,我一會還得先問他一個問題,再決定治不治,其實雖是我來操刀治療,但選擇權還是在梵冥太子身上。”
“我同你說與這些,你現在該是不懂,但這其中也不該由我來同你解釋,而且我解釋得再多,你也不信我,一會讓梵冥太子自己做選擇如何?”
木喬說完,目光輕飄飄就落在了襲含之身上,似是在等待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