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目俊秀的羽旦,正把著被散仙大能加固過的牢房,以從未有的好口氣勸道——
“鐘姐姐,你別哭了,別哭了。”
聽到這話,元正長老快步走進,卻只看到鐘彩眼角泛淚,卻再無嗚咽聲,眼裡依舊渾濁不堪。
淚水順著傷口,滴在地上,變成血淚。
元正長老活了多少年,鐘彩這幅模樣,他看一眼就約莫猜測到了。
看來,那個叫“阿虞”的小輩,真的出事了。
元正長老嘆了口氣,剛準備安慰下鐘彩,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堆腳步聲。
是赤紅了眼的瑤聞。
許是悲傷過度,他一下子向老了好多歲,糟亂的頭發,顯得十分狼狽。
左右是拉著他,不讓他沖動行事的瑤歌和悟意。
“父親,您別這樣,還請冷靜些?”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
“我唯一的兒子!你唯一的弟弟!死了!你聽不明白嗎!死了!”
瑤聞憤怒得甩了下袖子,讓扯著他手的瑤歌踉蹌了下。
瑤歌眼裡同樣帶著紅意。
她又如何不傷心。
她同父親不一樣,她幼時曾一度嫉恨阿虞,與他爭搶父親寵愛,可當她長大懂事後,卻發現阿虞活的是如此可憐。
她甚至一度,是真的把阿虞打從心眼裡當作自己的親弟弟。
只是,阿虞那會已經完全封閉了心。
而鐘彩,是讓阿虞,讓她的弟弟唯一能敞開心扉之人。
正因為阿虞不在了,她才不想讓阿虞重視之人受到傷害。
可能女人天生心細,她直覺,她的弟弟定不想看到父親傷害鐘彩,所以她才有此一攔。
不想讓阿虞的在天之靈都不得安靈。
而悟意尊者畢竟是仲裁鐘彩一事之主持者,在結果未明之前,鐘彩萬萬動不得。
而且鐘彩還是界子。
如若正道界子隕於正道之人手中,即使瑤聞是散仙,也難辭其咎。
這一點,相信瑤聞自己比誰都清楚。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來找了鐘彩。
悟意尊者和瑤歌在此時,終於感受到了瑤聞對阿虞的悔恨之意和拳拳父愛。
但,已然晚了。
三人僵持了好半晌,元正長老也是嚴陣以待,滿眼凝重的防備著瑤聞突襲鐘彩。
等了一會,瑤聞似乎冷靜了些,眼裡雖然還有戾氣,但語氣略微好了一點。
“你二人不必攔我,我不傷她,只是問她,是誰害了阿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