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彩想指指阿虞手裡的“日晷”,卻因為渾身疼得抽氣,只能眼神示意。
見狀,阿虞連忙把“日晷”往鐘彩松送了送,以此減少鐘彩的動作。
“這便是我在認寶會上得到的寶物,須彌日晷,它能開啟時空道,屆時,就可以出去了。”
阿虞言語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是多麼不值一提的物件。
但聽在鐘彩耳裡,卻宛如高山轟塌。
被震得有些發暈。
須彌日晷,她聽過,在熟讀修真域歷史的阿雪那裡。
傳說須彌日晷乃是上古飛升之神,偶然遊歷某一界修真域時,忽得感悟時空碎片之靈,隨手融於一方日晷,留給有緣人感悟道念。
阿雪當時說的那位不知名的神,只是隨手起興,但聽在鐘彩耳裡,卻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即使只是隨手一念,也是因果沾身,到了神的地位,比之他們這些普通修士,更重視因果一說。
所以,那位不知名的神,竟然願意擔下這份因果,顯然不只隨手一念這麼簡單。
鐘彩當時思索而得的結論是——
尋找子民。
專屬於某一位神的子民。
恰好這時,阿虞說道,日晷能選擇他,是因為他有時空道的道基,所以,只要他同能好好體悟日晷裡的道意,他們就能出去。
鐘彩眼裡閃過一絲果然,果然如她所想。
道法三千,雖個個不同,但卻有道別之分,有些小道弱道是歸屬於強道之下。
鐘彩雖不知那個不知名的神分管於哪個道別,但有一點可以推測到,時空道應該是屬於他所管轄的道別範圍。
而所謂的留給有緣人感悟道念,只是為了更好的幫助他的子民飛升。
再說得深一些,是吸取各界資質厲害的修士,待其飛升後,壯大自己的勢力。
不過,現在鐘彩資歷尚淺,還未想到如此深層次,只約莫猜測是那位不知名神的故意為之,如此一來,這日晷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寶貝。
如果真的能感悟須彌日晷裡的道意,也稱得上是另一種程度的“神之認可”。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區域,只是阿虞感悟到淺層道意後撕裂的一個隔絕空間。
阿虞這廂還在同鐘彩解釋——
“時空道修到高階,可穿梭時空而行,但前提是要飛升成仙,不過我們現在只要能撕開無邊鬼域的空間縫隙,逃離出去即可,這倒是費不了多大力氣,約莫再讓我體悟一段時日即可。”
鐘彩聽完阿虞信誓旦旦的話,總覺得剛剛讓她差點陷入死地的困境,就這麼被阿虞輕輕鬆鬆說的兩三句就能解決,她明顯有些不可置信。
鐘彩眼神有些直愣,真有這麼簡單嗎?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阿虞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阿虞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眼底是篤定安心,手微微摸了摸鐘彩帶有血汙的頭發,但他眼底不見嫌棄,反而是在撫摸什麼心愛之物道——
“當然不會,阿彩放心。”
鐘彩這才微微舒了一下眉頭,阿虞不會騙她的。
但,阿虞背在身後的手掌,卻緊緊攢了一下。
之後,在阿虞以淺層道意撕裂出的一方不大的空間裡,鐘彩和阿虞也算暫時有了避難所,得以稍作喘息。
鐘彩因為先前不知日夜的奔跑,沒有靈力供給的身體,差不多達到了極限,在得了阿虞的回答後,很快就昏睡過去,以此也能減少她身體的疼痛。
而阿虞,也終於舉起了那一方泛著金光的“須彌日晷”,眼神陡變鋒利。
利得“須彌日晷”的光芒似乎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