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把南燈想得太壞,而是南燈的兇名深入人心。
可是…南燈為何想要救她呢?
又是…為何不願承認呢?
這幾個問題,鐘彩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她二人在比鬥場上,也來不及多問,但“道謝”還是一定要做的。
不論南燈出於何種原因,這救命之念,鐘彩記下了。
想罷,鐘彩順勢一拱手,鄭重道——
“雲仲,在此先謝過南道友,至於其他,不談也罷。”
南燈沒得了答案,反而收到鐘彩的致謝,他面上的別扭之意越發嚴重,連一貫的假笑都無法維持。
所以說,他其實最不愛救人做善事了!
南燈不是一開始就是佛修,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和尚的,甚至也不是個胖子。
弱肉強食,同樣適用於修真域。
在他有記憶開始,他便是過上了給別人端茶遞水的奴僕生涯,年紀小的時候,資質靈根尚不能確認,他那家的主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動不動就打罵下人,即使他當時只是個不大點的孩子,也不放過,吃食也是同樣,一天能有個饅頭,都是萬幸,飽一頓餓一頓的,使得南燈面黃肌瘦。
他們那批奴僕,為了點吃食,都能各種算計打鬥搶奪,而南燈那會身體瘦弱,又沒有學習法術,只得每日等著所有奴僕吃完飯,從桌上地上,撿點殘羹剩飯。
那時,南燈就有一個認知,想要有飯吃,你就得強,你就得狠,不是對別人狠,就是對自己狠。
所以,後來南燈偷偷看小主人練武,學了一些皮毛,在下一次搶食中,勝利的搶下了一個饅頭,而其他沒有搶到食物的奴僕,眼巴巴地看著南燈,希望他能分一點給他們。
可惜,南燈沒有。
善良仁慈,哪有一頓飯重要。
如果沒有後面的事,也許南燈現在已成了一個惡僕,不是升了管家,就是當了旁人的杖下魂。
他那家主人,不知得罪了誰,突然一日,就被滅了滿門,南燈那批奴僕,全都死了。
只除了他,小時候餓得不行,曾經偷偷藏食物,挖了好大一個洞,現在就躲在那個洞裡,眉眼驚慌,瑟瑟發抖。
他是個惡僕,可他從未動過殺念,在真正的惡面前,似乎他那點惡,完全不夠看。
但修士何其靈敏,不過一個尚未引氣入體的南燈,怎麼藏得住。
沒過多久,便被抓了出來!
只是那群殺手想要殺死南燈時,一道身影卻是救下了他。
一個奇怪的老和尚。
那和尚救下了南燈,順便殺了所有的殺手,便準備離去。
可剛劫後餘生又渴望變強的南燈哪裡能同意,死活想讓和尚帶著他走。
那和尚卻是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神神叨叨的話——
“你本是大惡之人,只是手未沾鮮血,老衲不能破戒,而今,你不過是想修行老衲的法術,心術不正,如何使得?!”
一堆奇奇怪怪的碎碎之言,南燈聽不懂,只知老和尚不願帶他走,那南燈可不同意了,立馬道——
“只要您帶我走,跟您學法術,您讓我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