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我這孩子……”
鐘彩急忙握住柳氏的手,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沉痛地交代:“沒了。是我不好,沒能保護你們。”
柳氏聽後,眼神有些無法聚焦,下意識的把手從鐘彩手裡抽出,滑落在被套上,而一旁的柳爹爹,雖同樣心痛,但看著狀態要比柳氏好些,柳爹爹望了一眼柳氏,接過話頭——
“芊芊,你今天說的這些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我們也得思索幾日,過兩天再給你答複吧。”
口氣不複往常親近。
當柳氏把手抽離出去時,鐘彩就感覺自己的心裡空了一塊,再聽見柳爹爹這語氣,鐘彩覺得他們彼此之間好像有了一層隔膜。
無奈,鐘彩只好先扶著向沐兒客房療傷。
鐘彩此次以身試那萬魂幡,受傷極重,尤其是神魂更甚,本該療養恢複,可想到後面不知是否還有別的力量來襲,鐘彩只得先硬抗幾天,等回了師門再進行療養。
待到晚飯時間,鐘彩興沖沖地做了一桌飯菜邀父母共食,她之前就想這樣給父母做一頓飯,只是五歲的身體還是太小,一直沒實現,現在恢複真身也沒了顧忌。
柳氏的神色要比剛醒的時候好了些,想來柳爹爹應該開解了不少,只是眼神從不與鐘彩對上,飯也是匆匆吃了幾口,便回去休息了。
柳爹爹一旁看著收拾碗筷的鐘彩,落寞布滿整個小臉,他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去追上柳氏。
柳氏和柳爹爹的這些表現,鐘彩看在眼裡,靜靜地洗著碗,手指發紅。
等到第二日,鐘彩給父母端來早飯,卻見屋內無人,想來可能出去了。
鐘彩見柳氏的梳妝臺上,放著一些虎頭帽和襁保,還有小孩帶的銀鐲子和長命鎖,散落的針線也在一旁,鐘彩手一頓,把早飯放在一邊,過去收拾針線,突然後背出現柳氏的聲音——
“住手!”
話畢,她便著急走過來,把所有東西往旁邊的箱子一放,還落了鎖,背對著鐘彩說——
“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鐘彩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門的時候同柳爹爹交錯而過,柳爹爹眼裡有著為難。
柳氏夫婦屋內。
柳爹爹看著正收拾的柳氏,嘆氣道——
“你這又是何必?這並不是芊芊的錯,而且芊芊上輩子也是我們的女兒。”
柳氏身影頓了頓,說——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我那腹中無辜的孩兒,我便無法放下。”
柳爹爹接著說——
“你做出這副模樣,難免會傷了芊芊的心。”
柳氏沉默了一會,道——
“給我點時間。”
柳氏夫婦不知道修士的耳力極佳,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被鐘彩聽見了,她擦了擦眼,袖口濕潤。
“沒事的,爹孃只是一時無法適應,我們還能回到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