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督主的話,”章謙溢根本不敢看一眼沈晚冬,厚著臉皮扯謊:“小妹原有心悸的毛病,發病時疼痛難忍,小侄聽說服食寒食散能減輕劇痛,就,就給她弄了些,沒成想上癮了,這,”
“行了!”
唐令冷聲喝斷章謙溢的話頭,借坡下驢道:“你這孩子也忒不懂事了,小婉的身子不好,那就該去找大夫瞧,怎能瞎吃那種東西,這不是害了她一生麼。”
說罷這話,唐令故作痛心疾首:“我家姑娘命薄,當叔叔的不能再苦了她,成親後就讓她在我府裡養著,戒掉寒食散,將身子調養好。”
“章謙溢!”
沈晚冬不僅大怒,手顫巍巍地指著章謙溢,她早知道這小子是出了名的奸猾,可真沒想到會幫著唐令敗壞她的名聲。
“算我瞎了眼。”
沈晚冬揉著發悶的心口,抬腳準備離開這地方。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被楚楚給拉住,她感覺腰上刺痛陣陣,彷彿是被針紮了似得。
可她還沒來得及發火,楚楚就湊近到她跟前,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威脅:“放聰明點,敢叫他當眾丟臉,我就去給你兒子下毒,再跑去你家,毒死你哥哥滿門。”
“哼。”
沈晚冬白了眼楚楚,驀然瞧見這女人脖子上的鞭傷,她算是明白這女人對唐令是什麼心了。想來那帶有異香的綺羅膏,就是這女人故意給她的,讓她察覺到唐令暗中對她做的一切猥瑣之事。
“你敢。”沈晚冬不屑冷笑:“你敢毒死我,他也活不了了。”
明海會幫她報仇的。
“對,他真的會活不了。”
楚楚眼中的痛苦之色甚濃,督主以前從不會幹這種下作的事啊,自從遇見這賤人後,他真的瘋了。
那種隱忍的痛苦,折磨了他,也折磨了她。
楚楚將酸楚嚥下,迅速出手,將銀針紮在沈晚冬的啞xue之上,反手拿住沈晚冬的胳膊,將她押至蒲團前,強迫她跪下拜堂。
一旁的孫公公是明白人,知道這事得趕緊解決,笑著揚了下拂塵,高聲道:“一拜天地。”
拜天地?
沈晚冬掙紮著,她想喊,卻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的頭被楚楚按著,一陣珠玉碰撞聲響起,她被迫叩了頭。
“二拜高堂”
高堂?唐令,他配麼。
被迫磕頭間,沈晚冬看見面前坐著的唐令,這個惡鬼,竟笑了下,很得意的笑,彷彿在說:小婉,待會兒叔叔要給你說好多你不知道的事……
“夫妻對拜”
呵,夫妻對拜?章謙溢倒是磕頭磕的爽快,她終究還是擰不過老天爺的捉弄。不,她絕不認命,拜堂了又如何?榮明海沒來救她又如何,她遲早會掙脫開唐令的控制,一定會。
“送入洞房。”
她被楚楚和孫公公左右攙扶著起來,拖著,送到了隔壁的新房。
新房倒是佈置的雅緻,雖是讓人厭惡的紅,但桌上擺了好幾捧她喜歡的桃花,繡床上鋪了桂圓、花生、紅棗等物,皆有吉祥的寓意,這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她被楚楚攙扶著,扔到床上。
沒一會兒,章謙溢也進來了,他看上去有些難為情,始終不敢看她一眼,靜悄悄地坐在她跟前,輕咳嗽了聲,好聲好氣地請楚楚大姐和孫公公先行出去。
也是,洞房花燭夜,有人在跟前旁觀又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