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很亂, 花花綠綠的好多人影,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霧茫茫的一片。
沈晚冬只感覺頭顛來顛去, 沒一會兒就把她給搖暈了, 胃裡往上泛著惡心,頭和脖子也癢的緊, 她睜開眼,瞧見一張白花花的臉近在咫尺, 同時也聞見股清淡的茶香味。
原來她這會兒正被人橫抱著, 只不過, 抱她的人彷彿不是黑漢子。
再揉揉眼仔細去瞧,清俊的臉,嘴角時刻都上揚著壞笑, 不是章謙溢是誰!
“你放開我!”
沈晚冬掙紮,拍打著男人的胸膛和臉。
“別鬧,馬上到了。”章謙溢一邊別過臉閃躲著,一邊笑著說, 誰知懷裡這女人如今脾氣見長,對他連抓帶掐,為了避免破相, 只有趕緊把這大小姐放下去。
“好久不見了,小妹。”章謙溢用手背蹭著稍有些破皮的下巴,笑吟吟地打招呼,他忽然注意到孫公公也在跟前, 忙裝模作樣地給沈晚冬躬身見禮,收起笑,正經道:
“小人給小姐請安了。”
“你?”
沈晚冬只感覺惡心感越來越重,捂著嘴不住幹嘔,忽然,她發現自己此時披頭散發並且衣衫不整,只穿著水綠色的抹胸,而那件淡粉色的薄紗衫子竟不知哪兒去了。
不用想了,肯定是章謙溢又欺負了她。
沈晚冬什麼也沒說,直接過去狠狠去踢章謙溢的命根子,誰知那人反應倒快,側身給躲了過去,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想要過來抱住她,可似乎看見遠處走來個人,立馬沉默地退到孫公公身後,低聲道:
“姑娘,你快清醒點,督主來了。”
督主?
沈晚冬扭頭看去,果然瞧見唐令陰沉著臉,大步朝她這邊走來,手裡攥著片粉色的破碎薄衫,一句話都不說,眼裡流露出來的憤怒,讓人不禁膽寒。
怎麼了?
沈晚冬用拳頭揉了下太陽xue,記起了,那會兒與明海在假山背後相會,這傻大個興奮之下,撕掉了她的衣裳。後來,她喝了不少酒,剛摘了朵玉蘭花,就睡著了。
睜眼瞧見章謙溢,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這男人又欺負了她……
“發什麼瘋!”
唐令低聲喝罵,他走到沈晚冬面前,瞪著這渾身是酒味和花香的女人,看著她胸口隱隱露出的半朵牡丹,重重地冷哼了聲,直接將碎薄衫扔到沈晚冬臉上,毫不客氣道:
“你還要不要臉了!”
“明海呢?”沈晚冬直接問。
“死了!”唐令惡狠狠地回。
“請督主息怒。”
章謙溢忙走過去,他可不敢靠近盛怒的唐令,只有恭著身陪著笑,試圖替沈晚冬將不堪遮過去,笑道:
“許是小姐在經過假山時,把衣裳掛到了,正巧又碰見了侯爺。侯爺瞧小姐赤著腳,又有點醉酒,擔心她掉進湖裡,作為長輩,大約疼小姐的心和督主是一樣的,就背了她,準備送她回去呢。”
說到這兒,章謙溢扭頭看向沈晚冬,擠眉弄眼,暗示女人服軟,給督主個臺階下,別把關系給弄僵了。
“小姐,您說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
沈晚冬冷生否認,她瞧著掉落在地上的粉色薄衫,嗤笑了聲,什麼話都懶得說,擰身就往上房走去。明海大約是被唐令給請出去了,這裡畢竟是唐府,今兒還是唐令的生辰,同朝為官,彼此還得留點面子,那傻大個也不好直接將她拉走,她現在畢竟還是唐令的侄女兒。
罷了,待會兒進去收拾東西,自己走吧。
誰知剛走了兩步,她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那人很用力,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請督主放開,仔細髒了您的手。”
“你說什麼?”
唐令手上的勁兒不自覺加重,有些貼心的暖話,他說不出口,只有按捺住怒火,將自己的語氣稍微放柔些,試圖好聲好氣和這孩子說話:
“小婉,叔叔對你一再忍讓,你是怎麼了,被鬼迷了心竅麼。”
沈晚冬一句話都不想說,用力揮開唐令的手,急忙往上房跑。她將屋裡正倒洗澡水的兩個丫頭趕走,又將剛踏進門裡的唐令給推出去,砰地一聲把門關住,剛那木栓插.上,就聽見唐令在外頭踹門,厲聲喝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