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 沈晚冬不禁淡淡笑了笑,她走到屋子前,並不進去, 只是仰頭看著屋簷下那盞隨風輕搖的燈籠出神。
“怎麼不進去?”章謙溢上前來, 他輕推了下女人的背,柔聲笑道:“想什麼呢。”
“想翩紅姑娘。”沈晚冬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想她作甚。”章謙溢幹咳了聲, 有些不自在。
沈晚冬往前走了兩步,稍微遠離男人, 她手指輕撫著發痛的太陽xue, 嗅著那流散在空氣中帶有濃鬱胭脂的酒味兒, 噗哧一笑,嘲諷道:
“當日翩紅姑娘大駕光臨,走的時候留下股味道, 和公子此時提的酒一模一樣。”
章謙溢見沈晚冬並未惱,而且還似乎察覺出點東西,男人挑眉一笑:“你覺得我要給你喝春.酒?那如果真的是,你敢不敢喝。”
沈晚冬轉身, 故意歪著頭媚笑:“當日公子曾說過,生平只睡兩種女人,一種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另一種是喜歡的人,敢問公子,妾身如今算第幾種。”
聽了這話,章謙溢愣住, 半響沒言語,他竟不知如何回答,那天在酒樓他其實已經說過,她怎麼還問。
“看來這酒,沒必要喝了。”
沈晚冬鄙夷一笑,擰身就往屋裡走,可胳膊忽然被男人抓住。
“結果很重要?”男人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他臉上那抹玩世不恭地笑逐漸凝固,目中多了幾許真誠:“若我說了,你會不會釋懷含姝的事?會不會原諒我逼你做頭牌的事?會不會忘了當日福滿樓毒酒之事?”
沈晚冬胳膊一揚,掙脫開男人的手,她只是笑,並不說話。是啊,往事就像一根刺,永遠地紮在心裡了,即使時過境遷,也不會消解疼痛半分。
所以,這些日子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應該說,一次次被人傷害買賣,她早都不似過去那樣單蠢天真。她知道自己要什麼,更知道自己會選擇什麼。
即使不擇手段。
“公子,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屋歇著了。近些日子,請您不要來打擾。”
說罷這話,沈晚冬揚聲將玉梁喊出來,扶她進屋。有玉梁在,想必章謙溢會顧忌些,即使用強也不會輕易得逞。
“小妹!”章謙溢忽然沖上前來,從背後將沈晚冬環抱住,不讓她走,他想將她揉進肉裡,喃喃低語:“果真留不住你了?別走,你難道忘了梅花樹下品酒飲茶的歡愉?你難道忘了我對你的好?”
“放開。”
“不!”
“呦,這是怎麼了?”從屋裡出來的玉梁瞧見院中這對男女的樣子,登時瞭然,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來拉,笑著打趣兒:公子這是喝多了麼,姑娘這些天身上來紅了,可受不得搓磨。
“你給我滾!”章謙溢火大,一把攘開玉梁,手指著女人的頭怒喝:“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爺跟前聒噪,立馬給我卷鋪蓋走人,滾!”
這話一出,玉梁俊臉登時緋紅一片,臊的手捂住發燙的側臉,簡直進退兩難。
“你罵她作甚!”沈晚冬恨地直拿手肘捅身後的男人,咬牙怒道:“若是侯爺在這兒,看他,”
“你少跟我提他。”章謙溢的火氣瞬間冒到頭頂,冷笑道:“他在又能如何,還能管的住我?實話告訴你,榮明海走之前找過我,問我能否娶了你,給你安個家。”
“你怎麼說?”沈晚冬一驚,竟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