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臻心裡憋著事,晚上他跟著於海等教授一起住酒店,鄭必羅還特意讓人給他開了間房,很是照顧。
睡覺前他跟秦屹聊天時把他對於海和鄭必羅的猜測說了出來,“我看於教授和鄭先生的關系很不一般,如果他倆真的能在一起,也省的那個陳默和範麗再來糾纏了。”
私心裡,柳予臻對於海有一種護短的情節,於海是他兩輩子的恩師,對他一直不錯,憑什麼被陳默和範麗欺負呀。
那兩口子就應該內部消化掉,別去禍害別人了。
相比起他,秦屹比較理智,“不管於教授和鄭先生關系如何,於教授都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雖然只見過於海兩三次,但秦屹經常聽柳予臻說起,言語中對於海是滿滿的贊揚,導致他對於海的印象也很好了。
“你說得對,但我還是希望於教授能夠幸福。”柳予臻憧憬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在這個世界找到熟悉的家人,柳予臻很珍惜與他上輩子有緣的人,比如於教授。
他記得上輩子的於教授一直單身,在學校裡風評不是很好,幸虧於教授專業素質過硬,為人低調勤懇,後來已經很少有人拿他當小三的事出來說了。
第二天柳予臻起床後發現其他幾位教授不在,鄭必羅卻在於海的房間裡,倆人又鬧得雞飛狗跳。
“怎麼了?其他幾位教授呢?”他走進於海房裡問道。
鄭必羅手裡拿著一杯水,追著喂給於海喝,一邊騰出空來回答他的問題:“你於教授發燒了,今天休息,其他幾位教授去花卉基地了。”
發燒?柳予臻看向於海的臉,他臉上確實有不自然的紅暈,走路都有點顫顫巍巍,卻被鄭必羅氣得跳腳,“鄭必羅,我已經吃完藥了,該去工作了!”
鄭必羅卻不依不饒:“你都在花卉基地連續工作將近四十個小時了,鐵打的人也不能這麼熬,都熬出病了還不罷休,你想把自己身體搞垮嗎?怪不得都快四十歲了還是個單身漢,連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還指望別人心疼你嗎?”
柳予臻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於海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偏偏鄭必羅說話總是帶刺,讓於海聽起來很不舒服,這種情況下倆人的關系能好才怪。
不是說鄭必羅認識於教授很多年了嗎?怎麼都不吸取教訓的,難道倆人一直都是這種相處模式?
果然,鄭必羅的話一說完,於海就對他橫眉怒目,“鄭必羅!我就算單身一輩子跟你有關系嗎?你不照樣也是單身漢,哪來的臉說我!”
說著說著倆人又吵起來了,這次鄭必羅不再像昨天那樣讓著於海,他似乎被於海戳到痛處,倆人真的越吵越兇。
“鄭先生,於教授,你們別吵了,休息一下。”柳予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勸架,“於教授,您還病著呢,要想早點去工作就要休息好,這樣繼續吵下去會耽誤您的病情。”
他的話抓住了於海的心,果然,於海停止了吵架,柳予臻扶著他躺到床上,幫他蓋上被子。
同時,鄭必羅也停止了爭吵,柳予臻的話直擊他的靈魂,他懊惱的一拍腦袋,怎麼忘了於海還在生病,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吵了起來,果然還是於海剛才的話刺激到他了。
柳予臻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了鄭必羅臉上的懊惱,他心裡暗暗發笑,看來鄭必羅是在為剛才和於海吵架的事後悔吧。
“我……我下去吃早飯。”鄭必羅倉惶的逃出了房間。
柳予臻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他想了想,說道,“於教授,我看鄭先生其實對您非常關心,您為何總是這麼跟他吵架呢?”
於海眼睛一瞪,不贊同的說:“他關心我?哼,天又沒下紅雨,他能關心我才怪!”
柳予臻沒想到於海會這麼說,或許於海身在其中沒有感覺,但他作為旁觀者卻非常清楚,盡管鄭必羅似乎總在找茬,但他對於海的關心是掩飾不住的。
“於教授,鄭先生今早不許您去工作,也是擔心您的身體,你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繼續工作會拖垮身體的。”
於海嚅動了一下嘴唇,沒有說話,他心裡卻清楚鄭必羅和柳予臻的話都對,但他一忙起來就是工作狂,停不下來。
這時候,大概退燒藥起效果了,於海昏昏沉沉半閉上眼睛,身上開始冒汗,柳予臻不再打擾他,輕輕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他走到樓下,鄭必羅正在吃早餐,不知是不是還在被剛才的事情影響,他吃的氣勢洶洶,狼吞虎嚥,見柳予臻過來,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過去。
柳予臻拿了早餐坐到他身旁,鄭必羅嚥下嘴裡的白煮蛋,問:“你於教授怎麼樣了,肯休息了吧?”
“嗯,於教授大概快睡著了。”柳予臻拿著筷子說。
鄭必羅鬆了口氣,有了閑心和柳予臻聊天:“我看你於教授挺器重你的,你雖不是他的學生,但你說的話他肯定聽,有機會替我勸勸他,別不把身體當回事,我們都這個歲數的人了,要開始保養身體才對。”
柳予臻吃了口油條,微微一笑,抬起頭看向他:“但我跟於教授不太熟,鄭先生你看樣子跟於教授認識時間不短了吧,你們是老朋友,說話比較有分量。”
聽他這麼說,鄭必羅哼了一聲:“老朋友又怎樣?我跟於海從小學起就認識,我們倆都是學霸,年級第一除了我就是他,可他總是愛跟我較勁,處處都要壓我一頭,後來我們倆考上同一所大學,專業不同,他還要比,直到我退學去做生意才作罷。”
柳予臻完全沒想到於海和鄭必羅居然已經認識這麼久了,他們是發小,怪不得倆人那麼熟,熟到互相揭短,嗆對方。
不過聽起來好刺激啊,柳予臻全身血液都興奮起來,這不就是典型的相愛相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