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臻還沒來得及準備什麼,就被林峰給帶走了,蔡選和柳三玲不放心,也跟了上去,一行人來到林峰的花卉苗圃基地,數日前,這裡的工作人員還是一派喜氣洋洋,等著做成這單生意後發獎金,但現在,原本即將長成的花卉出了岔子,大家都情緒低迷。
“老闆,找到辦法了嗎?”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見林峰帶著幾個人過來,以為他找到了挽救的辦法,立刻跑來問。
林峰剛才全憑一肚子酒壯膽,把柳予臻拉了過來,現在酒醒了,恢複了理智,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身旁這個過分年輕的青年靠不靠譜。
“蔡哥,你老婆的侄子可靠嗎?”他悄悄問蔡選。
蔡選一臉複雜,要是以前的柳予臻,他肯定會回答三個字——“不靠譜”,但現在麼,看著大侄子那副沉穩的模樣,他突然不確定起來。
“這事不好說,論經驗,他肯定不如你,但……”想起自家老婆說柳予臻是種地天才的話,一向相信科學的蔡選竟猶豫了。
柳予臻莫名其妙被拉到這裡的時候是懵的,他好端端吃著飯,就被人當成了救星,要來救助這裡大面積的花卉,一時間還有點手足無措。
但看著林峰和柳三玲一臉期待的表情,還有蔡選的猶豫,他決定幫一次忙。
“林叔,我能先看看情況麼?”柳予臻問。
“當然可以。”林峰馬上帶他走了進去,指著大面積的花卉一臉心疼的說,“這批花卉原本都快長成了,結果突然長了蚜蟲,你看看這些葉子都變得斑黃,蜷縮起來,花朵也有些畸形,你知道的,現在大家都比較忌諱農藥,我就先用棉簽把它粘掉,可不頂用,又打了農藥還是不行,現在這批花算是毀了。”
柳予臻是知道的,蚜蟲是養花卉遇到的最常見的蟲害,林峰種花多年,很有經驗,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有一套處理的辦法,其實他的作法是大多數花農的常規作法,但不知道是蚜蟲太猖獗還是對農藥有了抗藥性,竟然除不掉,造成的後果越來越嚴重。
他環視一圈,這批花遠看就已經很糟糕了,葉子大面積被毀壞,變得枯黃,花朵也蔫蔫的,說起來他有的也只是理論知識,不會比林峰做的更好,但現在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就讓林峰拿了農藥來。
林峰雖然讓人去拿農藥了,但他臉上帶著猶疑:“這……不管用吧,我之前已經噴過一遍了。”
柳予臻搖搖頭:“這些花的情況太糟糕,除了噴農藥沒有別的選擇,你之前用的是什麼藥,換一種,免得有了抗藥性。”
林峰就讓人換了一種藥,柳予臻不讓別人動手,親自操作起來。
林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我們,不需要幫忙嗎?”
柳三玲想了想說:“應該不用,聽我爹孃說小臻做農活都要親力親為,畢竟有天分的人是他,再說,可能小臻自己有獨家手藝不願意外傳。”
相比起柳予臻有種地天賦這種話,柳三玲更相信他其實是從別處學來了獨門手藝,再加上確實有那麼點天賦之類的,雖說現在講究科學種田,但也許有人能夠自己創新呢。
她這話比較有說服力,林峰和蔡選略微放心了點,幾人坐在一旁看著柳予臻在花卉之間來回忙碌。
林峰的花卉苗圃基地面積很大,一下午的時間柳予臻沒能照顧到所有花苗,林峰一直提著一顆心,見天色已晚,忙讓人準備了飯菜給他,吃完飯柳予臻幹脆就著燈光把所有的活計都做完。
看他如此認真,柳三玲感嘆道:“想不到小臻也有如此用功的一天。”
當年他混跡街頭的時候,她差點以為侄子就這麼廢了,整天不是上網打遊戲,就是一群人無所事事不學無術,幸好侄子醒悟的早,現在用心做事還來得及。
蔡選對她的話深表贊同,他其實是不太看得起柳大牛夫妻以及柳予臻的,因為他們都是那種不思進取的人,但現在看到柳予臻即使疲憊卻依然堅守著幹完活,他對這個侄子有了改觀。
忙到半夜,柳予臻感覺手腳都不聽使喚了,林峰把自己臨時住的一間房收拾出來讓他歇息,柳三玲和蔡選早已回家了。
整整一夜,林峰都沒有睡好,在他做了幾個模糊的夢後,終於在天亮時醒來了。
“林哥,蚜蟲都被殺死了!”一個工作人員興奮地跑來跟他說。
他們努力了那麼久,用盡一切辦法都沒有除掉蚜蟲,結果柳予臻奮戰到半夜,第二天就成功除掉了所有蚜蟲,真可謂是一個奇跡。
林峰激動地連衣服都沒穿好,他踩著鞋子狂奔到苗圃基地裡,花卉的葉子雖然還泛黃,可上面的蟲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困擾他的大難題被解決,他差點都興奮地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