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並不清楚那鳥的來歷,真要是魁母送的,那它究竟是什麼的幹活?
不過她現在關注的重點是珠璣,對於不相幹的人和物,再多疑問,擱腦袋裡打個轉兒,回頭就忘了。
之前說是來看珠璣,其實主要還是為了甩開梁逐,策反裴讓,現在目的達成,對於她十分熟悉的珠璣,看一眼便足夠。
衛戧和裴讓回到隊尾,他們只有兩輛牛車,前車坐人,後車載物。
這時車隊已經啟程,衛戧直接鑽進後面帶蓬牛車,翻箱倒櫃,扒出自己的錢口袋,捧起來掂一掂,表情垮下去——住在山裡,有吃有喝,哪會想到錢的重要。
放下錢口袋,又掀開一邊的箱蓋,倒騰出上面的衣服,露出下面的酒壇子,這可是她從師父的酒窖裡偷偷搬出來的陳釀,堪稱極品,抱在懷裡想半天,實在有點捨不得……於是她對自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好酒用在鴻門宴上!
接著就把酒壇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又把衣服一件件疊好遮住酒壇,蓋上箱蓋,鑽出車篷,蹲在車夫旁邊朝後面裴讓招手:“哥哥!”
裴讓驅馬上前:“嗯?”
“你身上有錢不?”
裴讓默不作聲的從腰間解下一隻鼓鼓囊囊的口袋,揚手一拋。
衛戧抬手輕松接住,掂了掂,分量很重,她微微一笑,轉身鑽回車裡,抽開袋口,將裡面的東西稀裡嘩啦全倒在箱蓋上,定睛一看,差點背過氣去——裴讓那家夥,居然在錢口袋裡裝了這麼多光滑圓潤的小石頭!
衛戧耐著性子蹲那一枚一枚的往外挑,最後一共撿出六十六枚五銖錢,還沒她富有呢!
雙手捧著這六十六枚五銖錢,喃喃:“嗯,是個好兆頭。”但隨即哭喪了臉:“我們哥倆的加起來也不好幹什麼呀!”沮喪的把箱蓋上的五銖錢和石頭重新裝回去,掏出芽珈繪的那幅地圖認真觀看,這一路上有不少城池,但更多的還是層巒疊嶂的群山,抬手拍頭,笑道:“有了!”
將裴讓的錢口袋丟還給他,順道咕噥一句:“裝那麼多石頭,你也不嫌累?”
裴讓呆了呆,擎著錢口袋不答反問:“你難道不覺得它們很好看?”
衛戧回了裴讓一個皮笑肉不笑,接著轉頭看向他旁邊的衛勇,笑得那叫一個黃鼠狼:“勇伯——勇伯伯!”
見她這樣,衛勇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微微攥拳遮嘴,咳了咳:“少主有何吩咐?”
衛戧一手背到身後捶腰,一手擱在身前捏腿:“這牛車坐得我腰痠背痛腿抽筋,勇伯伯,把你馬借我騎騎吧!”
這是司馬潤贊助的千裡馬,骨子裡透著難馴的野性,可不是小丫頭能輕易駕馭的,所以衛勇想也不想:“不借。”
衛戧似乎笑容不變,聲音也還保持著輕輕柔柔:“你再說一遍!”
但衛勇卻生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他嚥了口口水,抬手擦擦腦門上的汗珠子,囁嚅:“這馬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衛戧微微歪著腦袋,看上去一臉的天真無邪:“它會善待我的。”
半個時辰後,衛戧身背箭囊,手持彎弓,策馬穿行在林間,後面跟著裴讓和梁逐。
裴讓馬背上掛著山雞和野兔若幹只,追得有點吃力。
而梁逐不但兩手空空,還在她身後絮絮叨叨:“我說少主,玩夠了就回去吧,這深山老林的不知道都有些什麼,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衛戧不理他,徑自跑得歡,轉過幾道彎,終於給她發現一頭大家夥,只見它站在草叢中,齜著獠牙,聳著鬃毛,看上去十分兇猛。
“野豬!”緊追過來的梁逐一聲驚呼,驅馬來到衛戧身側,目光鎖住那頭野豬,沉聲道:“少主你靠後,這不是哄著你玩的兔子、山雞,你不是它對手……”
不等梁逐將話說完,嗖的一聲,一支羽箭朝著那頭野豬飛過去,野豬吃痛哀嚎,但因皮糙肉厚,並沒有立刻倒下,反倒迎著衛戧奔過來。
梁逐大聲疾呼:“少主,快跑!”
衛戧一聲冷笑,搭弓上箭,接二連三又是幾箭,箭箭命中要害,野豬的速度明顯慢下來,但還是沒倒,衛戧把弓丟在一邊,反手抽|出梁逐腰間佩刀:“借刀一用。”縱身下馬,飛起一腳踹倒搖搖欲墜的野豬。
野豬掙紮著要起來,衛戧上前兩步,抬腳踩住它,手起刀落,刀尖沒入野豬頸側,順勢往旁邊一壓,貌似不費吹灰之力就切斷了它的咽喉:“給你個痛快!”
野豬蹬蹬腿,很快不動了,衛戧抬腳踢踢,確定它沒有反應,這才笑道:“總算不虛此行。”
目瞪口呆的梁逐老半天才反應過來,翻身下馬走過來:“這是頭經驗不足的小豬吧?這麼容易就被幹掉了。”
衛戧不應聲,將帶血的刀遞給梁逐,轉身去撿自己的弓。
碰了個釘子的梁逐還在繼續:“你真的是個小姑麼,我可沒見過哪個十三歲的小姑像你這樣心狠手辣,殺起生來,眼皮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