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絨臉上的驚異之色沒有刻意收斂,銘之易頓時跳腳,沖沈清齜牙咧嘴,想讓他躲一躲,但沈清完全忽視了上躥下跳的他,也不甚在意一直盯著他看的金絨,松開言卿,將地上沒人在意的麵包撿起來,遞到言卿嘴邊。
言卿垂著腦袋,脖頸往上全是紅暈,好在原主留了一頭長發,垂下來時,將別人探究的目光全部擋在外面,除了正對著她的沈清。
看到眼前出現的麵包和骨節分明的手指,言卿迅速接過,放在懷裡,像一隻小獸般,將吃了一半的麵包撿起來繼續啃,好似這樣就擋住了某人炙熱的視線。
銘之易這才想起他跑來的本意是什麼。
“小儒,我們之前找到了一家便利店,拿了不少吃了,這些給你。”
銘之易遞過來一包磨片,還體貼地給了一瓶水,正好言卿裝的食物已經消耗了些,她坦然接受。
覺得沒有危險,跑過來檢視的淩婉嗤笑出聲:“你包裡吃的又不少,還好意思拿人家的。”
言卿剛想懟回去,銘之易已經擋在沈清面前,先一步開口:“我的東西怎麼處理和你無關,明天我要和他們一起走,金絨,你也一起吧。”
金絨乖巧點頭,很聽話的樣子。
銘之易心中滿意,怒氣散了不少,但面對淩婉的語氣依舊冷硬:“你自己走,別跟著我們。”
淩婉嘴角噙著的嘲笑倏地消失,聲音沒收住,尖而高,誰聽了都不舒服,更別說她張口就是跋扈的態度:“憑什麼,我可是——”
“閉嘴!”見過血的人,一旦生氣起來,氣勢可不是淩婉這樣的嬌小姐能受得住的,她未出口的話全被堵在喉嚨裡,嘴唇張了張,卻沒發出聲來。
“我管你是那條狗,再讓我不爽,你這條命就別要了。”銘之易說起話來毫不留情,聲音壓得低沉,你說憐香惜玉?他,媽末日裡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鬼才要憐惜。
淩婉覺得自己好似被一條毒蛇盯上,炎炎夏日裡,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她終於閉緊了嘴巴。
銘之易:“回去。”
淩婉身形僵硬,最後在銘之易的目光中,幾乎咬碎了後槽牙,轉身走了。
言卿嘴上不停,啃麵包啃得不亦樂乎,啃完又拿起礦泉水抿了一小口,看著銘之易轉眼就換回笑眯眯的模樣,沖女主道:
“金絨,這是我老大,他的事情我不能讓靠不住的人知道。”
金絨臉上不見慌張,一如之前的乖巧,柔聲道:“銘哥哥你放心,我心裡清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哎呀大妹子,哥就喜歡你這樣聽話的。”轉眼,銘之易就繼續不正經起來。
“銘哥哥,你別開我玩笑了。”一抹傷痛從金絨的眸中快速劃過,銘之易和言卿兩個人精沒有錯過,前者繼續賤笑,後者抱著揹包若有所思。
金絨乖巧一笑。
銘之易:“大妹子就是可愛。”
言卿:不要臉。
【言言,女主身上的氣運好、好……強】三三詭異的停頓了一瞬,將最後一個字崩出來,恨不得沖自己抽一巴掌。
言卿:哦,你能看出來了。
語氣沒有絲毫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