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波瀾不驚,顧顏歡閑來無事就去找燕城,快要出嫁的燕城沉浸在幸福當中,有時候會問顧顏歡,和白啟相處的怎麼樣。
每每這時,顧顏歡就提不起興致,還能怎麼樣,外人說太子和太子妃相敬如賓,實際她們兩人就比陌生人好那麼一點,白啟倒是有點討好自己的意思,經常到自己宮中用膳,可是用膳完兩人就能吵起來,往往是白啟怒氣沖沖地離去。
到了燕城出嫁的那一天,顧顏歡和白啟一同參加婚宴,宴會定在皇後宮中,顧顏歡身穿淡紫色拖地宮裝,頭上是一枚繁華的銀色珠花,銀色流蘇一直垂到耳邊,走起路來時不時地晃蕩到耳垂邊,像是給耳朵撓癢癢一般。
顧顏歡同白啟坐在靠前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燕城一襲嫁衣如火,腳步如蓮,白錦玉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他穿著大紅色的衣袍,襯得一雙桃花眼溫柔多情,似乎眼裡有花盛開。
賓客滿座,鴉雀無聲,顧顏歡和白啟的目光落在她們兩人身上,看著兩人的雙手用一條紅絲綢牽著,走到大殿中央,向座上身份尊貴的兩人叩首,顧顏歡心裡為兩人高興,兩人總算圓滿在一起了。
白錦玉臉上的微笑在紅燭高燃的大殿中格外刺眼,顧顏歡喝著酒,不由自主地想,在自己成婚當日,白啟的臉上肯定是冷冰冰的,不帶一絲微笑。
顧顏歡苦悶地仰頭,一杯酒下肚,又給自己的鎏金盃子中倒滿酒水。
“你已經喝了很多了,這麼重大的日子裡你想要出醜。”白啟穿著明黃色繡有祥雲圖案的華服,見到顧顏歡自顧自地倒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顧顏歡的動作。
“要你管我。”顧顏歡不滿,甩開白啟的手臂,繼續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酒水,她剛要拿起來放在唇邊,不料白啟一把奪過,仰頭喝下去,“你要幹什麼。”顧顏歡氣惱,喝酒都不讓人喝。
“本太子說過,你喝的太多了。”白啟放下酒杯,冷硬的一張臉。
顧顏歡沒好氣地奪過杯子,“我也說過,你不要管我,我願意喝多少就喝多少!”
白啟氣地說不出話來,他捏緊手邊的白玉酒盞,默了片刻,剛想要同顧顏歡爭執,眼角瞥到墨韻蓮在向她們這邊看過來,白啟只好作罷,內心不停地勸導自己顧顏歡是因洛國公主,得罪她對自己沒有好處。
登上皇位是他一生所追求的,不能因為一個顧顏歡就破壞自己的登基大業,能忍則忍。
顧顏歡給自己倒酒,一杯接著一杯,念心在旁邊看著強忍住不去勸她,自家太子妃真是任性,太子的話都不理會,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
顧顏歡痛痛快快地喝完酒,白錦玉和燕城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她一隻手枕著腦袋,看向充滿歡聲笑語的大殿,掃了一眼並不見慕容傾塵的身影,師傅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參加是生病還是故意躲著自己。
“顏歡,我們回東宮再接著喝酒。”白啟見眾人都向自己這邊看過來,對顧顏歡一個人喝悶酒的行為十分不解,他看著有些醉意的顧顏歡心生不滿。不顧顧顏歡願意不願意,白啟一手扶起顧顏歡的身子,對顧顏歡說道。
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白啟,又一想到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她們兩人,於是她收回手,任由白啟扶住自己。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啟一隻手扶住顧顏歡走出大殿,他感覺後背能被人看穿,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馬消失在大殿。
而眾人心中自動忽略顧顏歡喝悶酒這回事,直道太子對太子妃深情至此,頓時羨慕不已。
回到東宮,白啟沒好氣地將顧顏歡摔到床榻之上,“顧顏歡,你想讓本太子成為焦點是不是。”白啟咬牙切齒,陰沉著一張臉。
顧顏歡被摔得痛,酒醒了一半,她揉了揉腦袋,不甘示弱地說道:“誰讓你管我!”
白啟心裡湧上一股怒火,他恨不得現在將顧顏歡扔出去,“你是太子妃,在大殿中不顧形象喝酒,你說本太子能不管你,還是說,因為沒有看到慕容傾塵而傷心。”
“白啟,你不喜歡我大可休了我,何必將我師傅牽扯進來!”顧顏歡刷的一聲從床榻上站起,一雙清澈的眸子中燃燒著一簇火焰,抬起下巴迎上他質問的目光。
白啟攥緊在袖口裡的拳頭,忍住怒意,他在想為何每次兩人在一起都能吵得不可開交,為什麼就不能和平共處,“顧顏歡,本太子早晚有一天會將你逐出錦繡城。”
顧言歡隨手拿起身側的琉璃花瓶,狠狠砸向地面,巨大的聲響中傳來顧顏歡憤怒的聲音,“有本事你現在就休了我。”
“你給本太子等著!”白啟怒意盎然,甩袖離開,他不能休了顧顏歡,也沒有辦法休了她,說這話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她而已,白啟氣得頭疼,他捶著腦袋走出大殿,念心見太子滿臉怒意地離開搖搖頭福身恭送他。
白啟走過念心身邊,突然又停下步子,轉首問道:“念心,你家公主平日裡都喜歡幹什麼?”
念心被問住,想了一會兒說道:“太子妃平日喜歡喝酒,賞花。”
“就這些?”白啟問道,想要討好顧顏歡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念心轉動眸子,“奴婢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出什麼。”
白啟若有所思地點頭,負手離開。
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念心想著太子這是在關心自家公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等下要去慕容傾塵問問太子妃的喜愛,他和太子妃相處這麼久一定會知道太子妃的喜好。
念心以顧顏歡心情不好為由到狀元府詢問顧顏歡的喜好,慕容傾塵本是果斷拒絕,經不住念心一再要求,慕容傾塵寫在紙上,讓念心去做,並叮囑念心不可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念心答應,看過之後便把紙燒了個幹淨,她自然知道太子一向不喜歡慕容傾塵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太子殿下,奴婢想了想太子妃喜歡坐在屋簷賞月,如果有人能陪著她太子妃她會很高興的。”念心對白啟詳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