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啟的懷疑,顧顏歡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慕容傾塵是我的師傅,我去看他也是應該的,信是幹爹寫的。”
白啟顯然不相信,“你看今日慕容傾塵激動的模樣,走的時候慌慌張張把面前的杯盞都碰倒了,還有,既然信不是他寫的,為何要燒了!”白啟指著地上的灰燼,一張俊美的容顏因為憤怒而扭曲。
“信不信由你。”顧顏歡連解釋都不想解釋,走到梳妝臺邊的檀木雕花鏤空的椅子上,她剛想要坐下。白啟一把將顧顏歡拉起來,“不管你們怎麼樣,以後不要去見慕容傾塵。”
顧顏歡瞪著白啟,抬手把他的手掃下來,“我雖然是你的太子妃,可是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顧顏歡。”白啟氣得咬牙切齒,想自己還沒有見過像她一般的女子,還跟自己討論什麼自由!既然嫁給自己了,自然是要以夫為尊,遵守三從四德。身為太子妃,還到處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顧顏歡也不退讓,“以後,我不幹涉你的自由,你也不要幹涉我的自由,你也不用讓人去調查我的行蹤。”
“你還是像原來一樣。”白啟嘆氣,“還是像原來一樣沒規矩。”
顧顏歡鬆了口,“慕容傾塵只是我師傅,我已經是太子妃了,怎麼可能和我師傅在一起。”
白啟眸色清冷,點了點頭,“最好是這樣,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好。”他甩袖踏出房門,梨花木的門吱吱呀呀地搖晃幾聲後,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遠處。
顧顏歡坐到鏤空的木椅上,腦海中響起念心說過的話,該遵守的禮儀,該懂得事情,自己身為太子妃應該知道。
顧顏歡坐在椅子上發愣許久,連念心過來敲門都沒有聽到。
“太子妃。”念心遲疑著開啟房門,“怎麼了?”顧顏歡回神問道,她起身,全身因為久坐而痠疼。
念心回道:“該晚膳了,太子等著您那。”
顧顏歡這才驚覺,自己坐在椅子上發了一下午的呆,她趕忙整理衣服,跟著念心步入正堂。
長長的圓木桌上擺滿佳餚,香味四溢。白啟坐在椅子上,以然開始用膳。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身為太子妃,不是本太子要等著你。”白啟眼皮都沒有抬,依舊吃著飯。
顧顏歡臉色難看,沒有說話,拿起筷子,戳著面前的白米飯。
“怎麼不說話了?”白啟用眼角瞥她。
“你讓我說什麼。”顧顏歡吃著米飯回道。
白啟不想繼續這樣拌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聽說明天你的兩位姐姐要來,想好怎麼安排沒有。”
“這個太子府是你的,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顧顏歡說道。
“他們是你的幹姐姐,自然是不能虧待他們,本太子著人尋好房間,吃穿用度都是挑好的。”白啟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顧顏歡含著米飯,並不在意地點頭,“那我替兩位姐姐謝謝太子了。”
白啟停下手中的筷子,聞言看向顧顏歡,“你似乎不喜歡她們?”
顧顏歡一口飯沒有嚥下去,噎住在喉嚨間,這讓自己怎麼說,確實不喜歡,可是總不能直接這樣說吧。
“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她喝了一口茶水,嚥下去問道。
“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當然要關心你。”白啟說這話不鹹不淡,沒有任何的感情夾雜在裡面,聽起來像是一句情話,怎麼到了他的口裡,這麼不是滋味?顧顏歡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吃不下去,“換成了別人是你的太子妃,估計你也會這樣關心她吧。”
“我吃飽了。”說完,顧顏歡撂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要走。
“你,你。”白啟想要叫住顧顏歡,而她頭也不回地走遠。
念心直著急,忍不住對顧顏歡說道:“太子妃應該和太子處好關系才是。”
顧顏歡悶悶不樂,“我處處忍讓他,為什麼他就不能寵著我,還懷疑我,找人跟蹤我!”顧顏歡漫步到府中的庭院,一屁股坐在長長的木凳子上,伸手去摘手邊探出枝條的小花。
這麼多天的相處,漸漸消磨著她十年來積攢的感情,顧顏歡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太子妃,不要跟太子慪氣,畢竟您是太子妃。”念心苦口婆心地勸解,顧顏歡的性情不和一般女子一樣,尋常女子都是對夫君唯命是從,而她有自己的主見想法,念心勸著,心裡竟然生出羨慕,她們都是為別人活,而她是為自己活。
“念心,如果我因為太子妃這個身份禁錮了,那我還是我自己嗎?我不能變成一個沒有想法像是傀儡一樣的太子妃。”顧顏歡說話急促,胸口猛烈起伏。
念心在心裡嘆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子妃還是先去休息吧,明天兩位姐姐就到達錦繡城。”念心說道。
顧顏歡一想到兩人就心煩,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來便來,難道還要我伺候她們不成。”
念心不明白顧顏歡為什麼對兩位姐姐很抵觸,只好乖乖站在一邊,然而隔天真正見到她的兩位姐姐,才知道顧顏歡不喜歡她們不是沒有緣由。
兩位美人一個人坐著一頂轎子,在錦繡城的皇宮中走下來,理所當然地走進太子府,百媚千嬌地向顧顏歡行禮,只是敷衍地一蹲身,又很快地站起來,“妹妹真是有福,可以當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