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是在昨天,她將自己的轎子攔截,眾目睽睽之下,逼迫自己當她的師傅,沒有想到日子過得這麼快。
“阿曲,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慕容傾塵又呷了一口酒,問嚮慕容曲。
喜歡過一個人?慕容曲摸了摸腦袋,“我喜歡過師傅,算不算?”他抬起臉,對慕容曲笑了笑,“喜歡公子算不算?”
慕容傾塵搖頭,仰頭看著一枚彎月,眼眸中倒映著皎潔月色,“這不算喜歡。”
慕容曲想不出來,腦海中冒出巧兒的一張臉,他挺喜歡這個師妹的。
慕容傾塵沒有說話,一直在喝酒,不過半晌,一壺暮雪千山被他喝了個幹淨,慕容傾塵有些醉,托腮忽然間想起顧顏歡陪著自己的一晚。
也許,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喝酒聊天,談笑風生,她也不會知道自己心裡的喜歡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慕容傾塵在屋簷上呆坐一整晚,醉了一整晚,而顧顏歡在床上疲倦至極卻也沒有睡著。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落到顧顏歡的窗戶上,院子裡的太監用格外細的嗓子喊著良辰吉時,顧顏歡才想起來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好像做了一場夢,漫長的夢,從最初自己還只是燕安國宰相的三小姐到現在的太子妃,這個夢真的好漫長。
“公主,您在想什麼,外面已經在催促著了。”念心開啟門,外面一群宮女魚貫而入,為顧顏歡梳妝打扮。
顧顏歡像是木偶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由著他們裝扮。
頭上的鳳冠也不知用了多少顆南海珍珠,沉重無比,單單一顆珍珠足以讓普通百姓過上一輩子,可想而知這鳳冠有多珍貴,更不要提上面綴滿的金銀了。
身上的衣服是讓國中最好的繡娘整整繡了一年的時間才繡好的,聽說這件嫁衣是錦繡國國君早早為未來的太子妃準備下的,線是金絲的,勾勒了一對龍鳳,活靈活現,如同在衣服上飛起來一般。布料柔軟穿在身上很輕快。
也不知道打扮了多少時辰,日頭快要接近晌午,有一眾奴僕前來伺候她上驕。
一頂豔紅色繪著繁花圖案的蓋頭遮擋住顧顏歡的視線,她在唸心的攙扶下走進轎子,轎子一路搖搖晃晃行至大殿,在禮官有條不紊的安排下行禮。
顧顏歡沒有精神,聽從禮官的指示木偶一般地磕頭。
透過不慎透明的蓋頭,顧顏歡看到一臉淡漠的白啟,他臉上不悲不喜,沒有絲毫的表情。
顧顏歡心底湧上莫大的悲傷,他不喜歡自己,自己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
磕完頭,顧顏歡在唸心的攙扶下送入寢室,她安靜地坐在喜床上,室內燃著不知名的香料,淡淡的香味,她的手隨意放到床上,不知道觸控到了什麼東西,捏上去軟軟的,似乎是橢圓形狀。
“恭喜太子妃,這是紅棗,棗吉利,早生貴子。”喜婆歡天喜地地說道。
“你先退下。”顧顏歡語氣平淡,喜婆臉上一滯,很快恢複微笑,尷尬地說道;“那太子妃有什麼事情盡管叫奴婢。”
“念心,你說嫁給太子值得嗎?”眾人離開後,只剩下念心在一邊,顧顏歡懷疑地問道。
念心不解,“當然值得,嫁給太子榮華富貴,多少人都想嫁都求不來那。”
顧顏歡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值得不值得都是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