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是天微亮的時候在山門處集合的,其實也不能算是集合,那時林元剛出木屋,走了沒幾步,便見那眼熟的勁裝女子從前方不遠處的木屋中躥了出來,明明掃了一眼後方,林元真想微笑的打個招呼,卻不曾想,女子徑直離去了,沒有同他打招呼的意思,弄得林元很尷尬,“這位師姐竟這般傲嬌!”
待他走到女子剛才出來的地方時,此人已經不見蹤影,他望了眼右方的木屋,不禁對女子充滿了好奇,誰曾想女子的住所正是,甲子處四十七居。
甲子處是個什麼概念?丁子處共兩百五十居、丙子處共一百五十居、乙子處共一百居、甲子處共五十居,也就是說女子在外門中還是比較靠前的,不過他正是練氣五級的修為,這也不足為怪。
林元帶去了一個灰布袋,還有那十二張平淡無奇的黃紙,也就是被稱為符籙的東西,當然了還有神秘的玉佩,這個東西一定要隨身佩戴,切不可離身。
為什麼說是平淡無奇呢,因為實在普通,與他在世俗道觀中見到的無異,甚至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他的母親經常到道觀中求符,但是林元很是不屑,從未佩戴在身。因為他認為向天祈禱依靠信念還不如信賴自己,靠行動證明。正因為如此,他母親求來的符沒有一個靈驗的,直至離開,最後一道符逢兇化吉符,也如同虛設,所以他對符籙是不怎麼感冒的。
不過脫離了世俗,什麼都要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也是因為如此,他才對這十二張黃紙充滿了好奇,在林元的心裡有個古怪的想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難道是隨身佩戴,心中所想加速,自身就能急速前行了?”
顯然不是,他搖了搖頭,想到了昨天徹夜研究符籙的情形,神情古怪的笑了。其實對修行者而言,一夜不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像他們這樣的大有人在。
這張平淡無奇的黃紙大約三寸長、一寸寬,質感並不不好,有幾分毛刺,輕輕的摩挲就如同自身的粗布衣一樣,一眼看上去就很普通。這是從外觀上了解,與世俗的符紙不同,首先是氣味,一般從道觀中求來的符籙都有種淡淡的檀香,心性淡泊之人的首選,也就是從香爐中散發出的氣味。
反觀手中的十二張符籙,截然不同的則是無色無味,上面幾根線條錯綜無序的勾勒出一個圖案,卻不複雜,圖案內包括著幾個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這個他清楚,便就是符文了,其線條勾勒而出的圖案則是所謂的紋路。
要說區別,最大的則是隱約可見其靈氣流淌,想必是最低劣的符籙,所以靈氣的感應程度變得若有若無。
“快點!”
正當他思考之際,一道冰冷的聲音直接傳入了腦海,林元下意識的抬頭,一張冰冷的小巧臉蛋映入眼簾,清麗白膩的臉龐不飾任何粉黛,雖很嚴肅,卻是說不出的俏麗,尤其是一身白色勁裝,這更讓他無法嚴肅下來。
林元瞥了她一眼,大步邁出,便來到了跟前。
“東西都帶好了?”女子眉頭一挑,輕吐冰冷的語言。
只見他點了點頭,勁裝女子便率先一步走了,林元無語,只好快步跟上。
“師姐,我們就這樣走去?”林元跟在其後,兩人就這樣陸續踏進了護山林中,許久不見這樣的景色,林元感慨頗多。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不成?”女子在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望了眼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遠的高大樹木,眼睛逐漸眯起,淡淡的說了句:“跟緊了!”
然後縱身一躍,直上樹梢,之後一閃,便出現在了數丈之外的另一個樹梢上了。
“還能這樣?”林元驚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望著,下一刻反應過來急忙追趕。他如法炮製師姐的做法,剎那間運轉起浮空術來,使自身像羽毛一般輕盈,而後猛地一躍,抓住其上的樹幹,憑空幾點,再次躥出,便是幾丈之遠。
林元作為的一個新手,當然無法向女子這般輕而易舉的使用法術,這是一段契合的過程,講究熟能生巧。
此時,太陽已然升到了最高點,春日暖陽,照在身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說修道之人不會在意這般,但是林元看來,心裡還是非常舒服的,或許是個好兆頭,他想。
“師姐,已經到緩沖地帶了,還有多遠?”林元向前眺望,廣無邊際的平地一眼看不到盡頭,竟沒有一絲起伏的意思,實在怪異,好似有意為之一般。
“我也不知道,一直往前走,如果前面的平地出現上下起伏的情況,那就說明啊不遠了。”
女子突然停下了,林元就這樣一邊思考一邊走,突然腳下一個影子,他猛地抬頭,女子的臉龐就印在了他的眼前,嘴差點就湊上去了。林元一愣,尷尬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與她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他很奇怪,如此近的距離女子竟然沒有絲毫不適,甚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哪像林元,急忙的就後退了幾步。
他有些汗顏,也許是自己年紀小的緣故吧,只是為何,林元總感覺有股寒氣從此人的臉上滲透出來,這也是他往後退的原因之一,不過女子並沒有解釋,而是換了副面容,笑臉如風的說道:“小師弟,你的疾行符呢?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表情轉瞬之間切換,弄得林元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在這呢,在這!”見如此,他趕緊掏出了一張黃色符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