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傻了眼,轉而看向李秉,他翻了個身,似乎是要睡去,林元並沒有做聲。
“不可能呀,明明就在袋子裡的,哪去了?”他急了,不甘心的將布袋拉至最大,裡面的東西一眼而盡。
他又仔細確認了一遍,“灰布衣,門派詳解,靈甲功...還有玉佩,就是沒有那兩顆靈石。”林元蒙了,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拉緊布袋接著收了起來,暫時接受了靈石不見了這樣的一個事實。
然後故作鎮定的躺在了床上,他不想驚動李秉,因為還有許多事沒有弄明白,雖說他不懷疑李秉,但還是小心為妙,像關於靈石這樣的事,少一人知道,他便多一份安全。
方明為靈石的瘋狂程度他還歷歷在目,竟然不惜觸犯門規的明搶,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幹的,但是他不惜鋌而走險,這就可想而知,靈石在整個門派乃至修仙界是多麼重要了。
還有就是李秉的舉動,在門派裡任勞任怨,甘心受人驅使,也是為了靈石,低聲下氣的放棄了尊嚴,由人將臉打腫依舊是為了靈石。
林元不傻,他算是明白了,在整個門派,或者說是整個修仙界,沒有實力,都只能是淪為任人差遣的奴隸,還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反抗。當然,就目前而言,想要在門派裡有個立身之地,最快的途徑便是用靈石修煉,這樣一來,他們有這些舉動,林元也就釋然了。
他們的資質同林元也是一樣非常平庸,雖然一兩顆靈石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積少成多,當體內的靈氣達到飽和點時就會沖破凡人桎皓,踏入練氣,從此脫離肉裡凡胎,方明肯定就是這樣想的。
所以當林元得知靈石的妙處後,他也異常興奮,拼命保護,可是當他轉過頭來檢視時卻發現靈石不見了,心瞬間涼了。
有這麼一瞬間,他懷疑過李秉,因為從他進屋以後就沒出去過,一直到李秉回來,往後他才出去了一次,現在靈石不見了,矛頭只有指向李秉了。但是林元有種自覺,自覺告訴他這跟李秉沒有任何關系,雖然他們倆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林元一聲親切地問候就讓他內心崩潰了。
平複下心情後,林元輕鬆了不少,他嘆了口氣,剛來的第一天就為自己埋下了禍患,這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舒服。經歷這件事後,林元也知道了門派裡的水很混,而且風氣不正,恐怕師兄弟之間也不會和睦相處,這只是他的猜測。
“希望我是錯的!”林元翻了個身,想起了母親,想到了那塊墨綠色的玉佩。
夜已深,林元注視著黑夜,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早晨,不過與其說是早晨,還不如說是夜晚,因為依舊是皓月當空。
“小師弟,你醒醒,醒醒。”
林元從睡夢裡醒來,他感覺有人在叫他,迷迷糊糊的看見了一張臉,“紅色的臉!”駭然之下,林元大叫一聲,陡然驚醒,睡意全無。
“李哥,是你呀,這還是夜晚,就起來呀?”林元掃了窗戶一眼,唉聲說道,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又好像根本沒睡一樣。
李秉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呵呵笑道:“必須要起這麼早,那般畜生們佈置的任務量太大,只有起早貪黑才能完成。再者像你這樣新來的,只有起的別人早才有一個相對輕松的事做。”
林元懂了,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一溜煙的爬了起來。
“給,我剛去北坡那邊拿的,快點趁熱吃吧!”
看著李秉憨厚的笑容,林元也不好拒絕,於是就接下了。
臨走時,他開啟布袋,取走了腰牌,墨綠色的玉佩映入眼簾。雖說沒了靈石,但是仍然有一點不放心,林元想著就把玉佩戴在了身上。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林元將玉佩攤在手中瞧了瞧,原本墨綠色的玉佩有了絲淡青色的感覺,雖然兩者之間相差不大,但是林元越看,越是覺得玉佩變化了。
最後禁不住李秉的催促,他也顧不上許多,一把將其揣進了懷中。
天還未亮,走在裸露的石頭上,他感覺涼意十足,攝人心魂。
在路上,李秉跟他說了一下他們要去的地方,役事堂。
役事堂是安排雜役弟子做任務的地方,隸屬執事堂,由一內門弟子執掌。與我同姓,是李之仁李師兄,我們也只是聽說,並未見過。像他這樣的內門弟子,據說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李秉低聲說道,眼中不乏羨慕之意。
聽他如此的講,林元不知不覺的就將他拿來同徐師兄比了,“兩人同為內門,不知道哪個要厲害一些?”
林元搖了搖頭,自嘲了笑了幾聲,不論兩人如何,都是他不可逾越的。
半個時辰後,兩人便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庭院前,此時天色未亮,只是有點泛白而已。匾額上的字模糊不清,隔得很近才讀了出來。
“役事堂”
大門半掩著,似乎已經有人進去過。再將門推開,果真,一個身穿灰布衣的雜役弟子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揹著一個竹簍,竟是位少女,神情冷漠,鵝蛋臉,雖說穿的素衣,但是掩蓋不了其身的氣質,林元琢磨著與李秉同歲。
“我一猜就知道是她!”李秉掃了一眼林元,偷笑道。
林元尷尬的也笑了,臉色微紅,掩蓋了其蠟黃。“怎麼,李哥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