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國境內,西側門
“駕...”
“駕...駕...”
幾聲低沉的嘶吼,劃過了夜空,驚醒了夢中人。
沉重的馬蹄聲踢踢踏踏的傳來,橫沖直撞的非常狂野。
夜已深,月亮無聲的映襯著嚴陣以待計程車兵。
寒光列列的盔甲相互摩擦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大約二十人左右,他們相互倚著半蹲的緊貼城牆。厚重的盔甲包裹住了全身,只留出兩隻眼睛淩眼看著,不放過一絲一毫。
“啊...”
西側門的守城兵耷聾著眼皮,疲憊不堪,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都在堅持一會吧,馬上就到子時了,換班的人一會就來。”為首計程車兵眼睛都沒睜開,抱著長槍咕喃著。
迷迷糊糊之間彷彿聽見了馬的嘶叫聲,他揉了揉眼睛,極不情願的睜開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動手!”為首士兵一聲低喝,二十來人不由分說的拔出刀來,小碎步的沖向了城門。
秋風瑟瑟刮進頸脖,涼颼颼的讓人心頭一顫。
“嗯?”此人定睛一看,立馬揚起了長槍,大聲呵斥。“你們是何人,竟敢闖......卡”
寒光一閃,咔嚓一聲,人頭盡數落地。守城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三下五除二全部幹掉了。
厚重的城門被猛烈的撞擊之後大開,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輛樸素的馬車破空而去。
“報告將軍,親王府死侍護送小王爺破西側門而逃。”
“給我追,斬草要除根,一定不要放過他們!”此人翻上馬來,長槍一指,大隊人馬飛快的追了出去。
......
樸素的馬車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走,避開了大道,只取小徑,搖搖晃晃的十分顛簸。整個馬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能夠進來,又顯得有些陰森。
車內坐著兩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皺紋一條條的擠在了一起像刻在上面的蚯蚓,一眼望去就是飽經風霜。他兩隻手撐著車壁,一隻緊緊的護著少年,;另一隻手輕撚著車簾,焦急的向外張望,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地上一塊石頭疙瘩了一下,馬車猛地搖晃起來,少年雙手不離胸前的包裹,眼睛痴痴的望著老者的眼角,一下子猛撲過去。
老者的心撲通的狠狠的跳了幾下,趕緊扶起了少年。“小王爺,你沒事吧?別緊張,他們還沒有追來。”
少年木然的任由老者擺弄,過了好大一會,他才晃過神來,淡淡道:“邱老...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老者好像舒了口氣,但是一瞥到簾外寒光閃閃的盔甲,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車內很快又沉寂了,偶爾老者撩開車簾,外面這才射進點月光。
“邱老,我們會死嗎?”
“不會!”
老者用力的拍打了下車壁,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小王爺,不要灰心喪氣,就算老奴拼了性命也要將你護送出去。”老者突然發狠,月光又一次的悄然而進,少年瞧著老者堅定而又肅殺的面孔,心裡安逸了不少。
他也相信自己不會死了,死人般的臉上這才多了絲血氣。
少年看了眼灰布包裹,手伸進一探,竟是絲滑的金黃色錦衣,常溫的白玉腰帶,不過這些都隨著親王的叛變而離他遠去。他開始自言自語:“邱老,不要叫我小王爺了,叫我公子就行了。”
“小王爺已經死了!”
“不行!”老者一口還絕,厲聲說道:“親王有恩於我們,我們生是王府人,死是王府鬼,你永遠是我們的小王爺。”
“可是...”少年愣了下,顯然沒有料到老者是如此堅決。
緊接著馬車外傳來高呼聲,“親王府萬歲,誓死保護小王爺。”
...
少年沒再說話,黑著臉開始想自己的心事了。“想不到父親為人陰險腹黑,竟培養出了這麼一群如此忠心的死侍!”
摸著懷中一塊耳朵般大小的墨綠色玉佩,他想起了自己無憂無慮的十四年。
沒錯,他隨母姓林,單名一個元,取自大元國的”元”字,少年正是大元國親王府的二公子,其他人也稱他為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