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憔悴而惶恐,像是一朵被夜雨摧殘的牡丹,蕭瑟萎靡,卻別樣迷人。
看著他時,小姑娘努力作出冰冷,而高高在上的不屑神情,可杏眸中的恐懼柔弱,卻無法遮掩地溢位來。
他喜歡她脆弱的樣子,讓男人生出濃烈的摧毀和呵護之慾。
冰火兩端,繚繞於心,卻又奇妙的和諧。
心中發柔,男人卻語聲涼淡警告她:“那麼,你盡可試試。”
鬱暖因著過於虛弱,而有些使不上力,像只警惕的小動物,小心翼翼觀察著他,卻不敢再說話。
她很謹慎,並不敢捅破那個話題,也不敢想象捅破之後的結果是什麼。
或許她全然難以承受,所以她會選擇自己慢慢盤算,觀察,最終得出早已知曉的那個結論。
那也比,使他告訴自己,要來得正確。
而且鬱暖當然不可能,自己去尋找匕首和長劍。
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她找那些殺人利器,都是會崩人設的。
事實上,她覺得這個時候的鬱大小姐,不可能完全沒有死志,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誰都不是傻子,病成這個樣子,告訴她您沒病,她肯定不會信的。
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最瞭解。
但她發現,劇情對於她的要求實在太苛刻了。
很明顯,自己生活的這條劇情分支,已然和原著不同,可是她仍舊只得按照劇情一步步走。
即便男主自己産生了好感,即便她也覺得,他們的結局不該像原著那樣。
有幾分情意在的話,她不至於絕望到拔劍自盡,或許真的能從重重窒息的昏暗裡見到星光。
她真的能在這裡活下去。
可是那又如何,她還是頭疼。
與日俱增的緊迫和脹痛,像是無形的緊箍咒,匝得她難以喘息。
無論合理不合理,當中又偏離了多少,但是一步步屬於劇情的腳印,還是刻板而堅定。
從一開始的苛刻要求,直到過了很久,這段劇情出場的原著中的每一個人,都偏離了主線。
或許劇情也無法要求她事事精準,所以許多地方,都可以稍稍自由一些。
但是這最後一步,卻會永遠對她封鎖。
劇情就是不能,也不準許,讓鬱大小姐活著,陪伴在他的身邊。
逼著她與他歡好,再逼著她,握著屬於男人的沉重劍柄,引劍自刎。
讓他的佩劍,染上愛人的猩紅頸血,劍鋒的寒芒吞噬她的生命。
鬱暖有一瞬間的邏輯紊亂。
她不曉得,自己真的死了,他會不會有那麼一點痛苦呢?
但他會有很多女人,愛或者不愛,又有什麼關系。
反正,對於手握重權的上位者而言,他們的步伐太快,野心和耐性太重,愛情只是錦上添花,遠遠不是佔據整顆心的事物。
他卻是,上位者中最冷漠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