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尬到了晚上10點,鐘粹見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忙不疊地告別回家。
崔媽媽把她送到門口,笑成了一朵花:“鐘粹,慢走啊!”
走得再慢,兩三步也能到家啊!
崔谷風偷偷朝著鐘粹眨了眨眼睛,鐘粹不敢看他,躲開了眼睛,一邊讓崔媽媽別送了,一邊往家裡退去。
等到進了鐘家,關了門。鐘粹長舒一口氣,終於回家了——
“粹粹,你做賊呢?”鐘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婆婆媽媽的電視劇,看到鐘粹終於回家,淡淡地問。
“沒,沒有。”鐘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自己這副心虛的樣子真是毫無說服力。
“嗯,那你趕緊洗漱睡覺去,明天還要上課呢。”鐘媽媽看回電視劇,尋常地囑咐。
鐘媽媽和崔媽媽是一起長大了,和外向咋呼的崔媽媽相比,鐘媽媽更內斂一些,她一直擔心鐘粹跟她一樣太內向,在學校裡受孤立。這才一直想鐘粹能夠透過和崔家的來往,一步步走出家門去。
至於青梅竹馬以外的事,鐘媽媽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要是能讓鐘粹過得舒服,是誰都可以,她就是這麼一個開明的媽媽。
崔媽媽呢,那就更開明瞭。
“谷風,再接再厲啊!”崔媽媽甩下一桌子的爛攤子,笑眯眯說完話,就繼續回房做她的計劃書去了,為了二兒子的終身大事,她耽誤了多少正事啊。不由得洋洋得意,她實在是一個特別偉大的媽媽。
崔谷風的額角流下了第一根黑線。
“小風,多帶鐘粹到家裡玩兒呀,改明兒我買一些小女孩兒喜歡的泰迪玩偶放家裡怎麼樣?”崔爸爸煞有介事地起身,彷彿很認真地在思考玩偶能放在哪裡,沙發裡看看,客廳裡瞅瞅,然後自然而然地溜回了臥室。
崔谷風的額角留下了第二根黑線。
“我……”
崔崖木剛要開口,崔谷風的額角已經自覺地流下了第三根黑線,艱難地抬起手來,無奈地說:“什麼都不用說,今晚的碗我洗!”
崔崖木忍俊不禁,用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扣了扣餐桌:“你這樣,做哥哥的壓力很大啊!”
說完,崔崖木站起身來用大大的手掌揉著崔谷風的臉,看崔谷風快要抓狂的樣子,心情愉快地回房了。
屁的壓力!崔谷風忿忿不平地收拾起來。
——路人王:有這麼勤快的弟弟壓力大啊!
——風_留痕處:有這麼急著找弟媳的弟弟壓力更大啊!
崔谷風心裡默默白了一眼,潛臺詞我都懂好嗎,請不要再重複一遍。
翌日一大早。
“小粹兒,昨晚忘記問你了,你在吃什麼藥?”崔谷風順手拿過鐘粹的灰色書包,掛在自己的右肩上。
“不是什麼重要的藥。”鐘粹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的閃爍,“練武的難免會傷到身體,所以經常吃藥保健。”
崔谷風沒有注意太多,聽到鐘粹的話點點頭。練武的確是傷身體,雖然蓋世蘿莉人設的鐘粹很酷,但還是應該少動手,傷到筋骨,就得不償失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崔谷風在家人的一致鼓勵下預設接受了接送鐘粹上下學的重任。不過沒過幾天,崔谷風就開始忙著和學生會的人一起準備迎新晚會上的歌曲,鐘粹放了學就只能自己回家了。
但鐘粹有點不適應。
算了,還是去等崔谷風吧。
鐘粹便找到了楓葉高中的學生會,遠遠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崔谷風清亮的少年樂音,鐘粹的眉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
“欸,哪來的小姑娘?正排練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一個黑長直的女生站在學生會教室的門口,義正辭嚴地攔住了鐘粹。
“我……”鐘粹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好用手指著正在教室後面唱歌的崔谷風。
“你找他?”黑長直陡然警惕起來,“又是哪裡來的小迷妹?不準進,絕對不準進。”
鐘粹笨口拙舌,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憋紅了一張臉,決定還是豁出去了。
她高高地跳起來,朝著唱歌的崔谷風不斷地喊:“谷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