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姽看了一眼昶爾:“敢問……那位大人物是……”
“對不起……請原諒,我不是很方便透露。”箐朗承面露歉意卻也回答得毫不猶豫。
結束了話題,箐朗承沒再關注宮門口的情況,而是先回驛館休息,打算獨自想辦法。香瑤部落地處異界西南,被尋宴之森層層包圍護在中心,雖然與外界相處較少,卻也是一個異界有名的禮儀之邦。香瑤部落歷來人丁稀少,這一屆更是隻有箐汀一個繼承人,對於愛子失蹤,箐朗承身為部落主,他不能將太多的悲傷和焦急表現出來,沒有人知道他獨自忍受了多少的痛。
看著箐朗承離去的背影,山姽確認腦海裡沒有相關人物出現後才問昶爾:“朵朵,這個人你認識麼?”
昶爾搖頭:“異界的人我不是很清楚。”
晚上,兩人潛入異王寢宮。宮殿一切如常,傭人井然有序地忙碌著。
“陛下,沐浴的時間到了。”一位僕人在寢宮門前躬身說道。
“知道了。”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異王都山些許疲憊的聲音。
浴池不在寢宮裡,異王慢悠悠地跟著僕人往外走去,一隻手緩緩捏著眉心,累極了的樣子。昶爾輕飄飄落在異王沐浴的房頂上,山姽正要抬腳跟上昶爾時想到了什麼面上閃過一抹尬色,和昶爾打過招呼之後便出了異王宮往隆落的府邸掠去。
隆落的府邸很安靜,現還是戌時,便四處黑燈瞎火,只有一處發著昏黃的光。那處藥味很濃,山姽猜測是隆落的藥房。山姽皺著眉頭落在那處房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聞到了屍體腐爛的味道。
小心掀開一片瓦,和山姽想象中不同的是,裡面並沒有像她藥房那樣堆積了許多的藥材,而是隻在一張小桌子上立著十幾個小小的杯子,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液體。隆落正心情很好地用那些液體調製著新的藥,之後拿著新藥走向旁邊。這時山姽才注意到原來那裡有一張小床,床上躺著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虛弱地看著隆落走來,眼裡漸漸染上絕望,雙手想撐著床板往後退去,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乖孩子,吃藥了。”隆落一隻手粗暴地捏開少年的嘴巴,另一隻手將杯子一倒,黑色的液體便進入了他的喉嚨,一些少年來不及吞下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浸入了灰藍色的衣領裡。
咳咳咳……
忽然的,少年劇烈地弓起身子咳嗽起來,雙手拼命地掐著脖子,不一會兒臉色便成了絳紫色,白皙的脖子也被掐出了紅痕。
對於這個效果,隆落似乎很滿意,從新配了一份藥後又在杯子里加入了一些綠色的液體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一會兒你們將那男孩處理了吧。”隆落揮手招來兩個僕從,僕從應了聲是。
山姽將房頂的瓦放回原處,按理說她應該第一時間跟著隆落才對,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放心不下小床上的少年。正猶豫間,一個人影閃進了屋裡,那人沒有猶豫地衝向小床,看到少年的那一刻,那人痛苦地叫了一聲:“汀兒,爹爹來接你了。”
僕從還在房間門口等隆落完全離開府邸,府邸大門完全關閉的那一刻兩個僕從轉身,卻瞬間被山姽抹了脖子。打算出來解決僕從的男人愣在原地,對上山姽沒有惡意的目光後回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這下沒了顧慮,山姽跟上隆落的腳步。走著走著發現隆落竟是進了王宮,之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異王的寢宮,連門都沒有敲就直接進去了。
山姽和昶爾在異王寢宮的屋頂匯合。
異王都山坐在桌邊喝著茶,隆落推門進去他連眼皮都沒有抬,這個時候會來找他並直接進來的除了隆落也沒有其他人了。
“陛下,該喝藥了。”隆落一邊走一邊說道。
異王沒有理隆落,隆落也沒在意,顧自走到異王面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陛下,不喝藥的話,昨天的毒該發作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兵符是用來抓百姓的麼?”異王一掌拍向桌子,上面的杯杯盞盞被震得七零八落,隆落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也被碰倒,流出粉紅的液體。
看著粉紅的液體順著桌沿滴到地上,隆落也不著急,只伸手按在異王的肩上,接著異王面色痛苦地坐回了凳子上。
“陛下不要動氣,不然的話毒會發作得更快哦。”隆落說道,接著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個瓷瓶,將裡面黑色的液體倒進掉在地上的一個玉蘭杯裡,拿起的瞬間,裡面的液體隨之晃了晃,黑色的液體竟成了豔紅色,“陛下,今天的解藥沒有了哦,不過毒我還是有備份的,只能留到明天一起解了。希望您明天還能正常上朝,否則那些官員該失望了。”
異王看著隆落手裡的杯子沒說話,神色越來越深,篤定今天要反抗到底。
“哦對了陛下。”隆落笑著用指尖抬起異王的下巴,“您知道今天這些藥是誰幫您試出來的麼?是香瑤部落的小少主箐汀少爺哦,不過他的身子太過嬌弱,現在估計已經被我的手下扔到亂葬崗了吧。看來陛下不是很喜歡那位少主試的藥呢,不如明天我將其他部落的繼承人尋來為您服務如何?”
“你!”異王掙脫隆落的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將液體一飲而盡。異王的忍受能力比男孩的好,他的反應沒有男孩那麼激烈,卻還是忍得臉上青筋暴起,雙手握成拳指甲陷進了肉裡。
“這樣才對嘛,不過陛下,在下還是希望您早日想通才好,將界神的位置讓出來,這樣才能儘快地脫離苦海。”隆落嘖嘖兩聲便離開了異王的寢宮。
昶爾疑惑地看了一眼山姽,只是隆落沒有走遠,不方便講話。
“界神之位不是由天道指定的麼?”待隆落走遠之後昶爾問道。
“可以讓賢,不過像蒙冉那樣搶過來的不行。五界裡從沒有過這樣的記載,不知道隆落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山姽說道。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異王在寢宮內忍著疼痛還是警惕的喊了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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