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慾啊。
朱肥油說到這裡,突然勾下頭去,笑聲稍顯癲狂,淚水又落雨似的砸了下去。
“嘿嘿,老天爺啊,是非得讓我成為高手了。”
杜倦飛循著朱肥油的目光,望下那一馬平川的褲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一個男人,成了這樣,怎麼安慰都沒用了。
杜倦飛想了半晌,也想不出該說什麼話,才能消解此時的尷尬,朱肥油卻抹了把臉,衝著營寨後面一扭頭。
“辛捕頭在裡面。”
這一句時,杜倦飛分明看見,朱肥油又哭了出來。
可杜倦飛當時覺得尷尬,便沒有言語。
而從那一句之後,朱肥油,便沒再哭過,也沒再有別的表情了。
朱肥油武藝大成,能獨殺賊首的那天,杜倦飛比他還要高興。
那天,杜倦飛花了三十兩金子,為朱肥油祝賀,還破天荒的,從一個插標賣首的一家子人那兒,買了個孩子,送到了朱肥油的懷裡。
那孩子叫豫兒?
叫思仰?
杜倦飛不記得了,反正,那孩子不叫張昭。
那孩子不叫張昭,朱肥油,也沒有上下其手。
朱肥油摟著那孩子,卻像是摟著塊木頭一般,只喝酒,吃肉,說著笑話。
可杜倦飛,向戎,還有辛猿,都沒注意到。
修成武藝本是件開心的事,可杜俊飛直到今天,才終於有了一個念頭。
他獲得了武藝,卻失去了好多。
被迫的禁慾,不止十年。
直到在向戎的墳前燒了第一天的香,杜倦飛也還是沒明白,是誰殺了他。
關宇豪嗎?
杜倦飛不確定。
關宇豪已是強弩之末,招法又不是這種內力雄渾的武功路數。
直到曹一元先行一步,去山下查探的時候,朱肥油卻突然遞來了一個布袋,又突然離去。
杜倦飛還沒追上,曹一元便回了來,神情更是罕見的嚴肅。
“在山下,那位朱掌櫃,動過手嗎?”
杜倦飛想了想,便搖了搖頭。
“山下的石頭上,那種攻勢招法,好像那位朱掌櫃,幫你殺張哲時的手段。”
杜倦飛一愣,手裡的布袋,便下意識地收進了袖子裡。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