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佛有了變化,“睚眥系統”竟像是個人一般,還輕咦了一聲。
就這一聲輕咦,杜倦飛左耳中的那股聲音,便沉寂了下去,好像從未來過一般。
而“睚眥系統”的聲音響在杜倦飛的右耳,卻像是沒聽見剛才那股聲音一般。
“杜倦飛,莫要想岔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水佛聽著這話,本是剝著冰人的胳臂,便猛地推了一掌。
就在此時,杜倦飛的左耳中,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杜倦飛,順從本心,天地自然。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水佛推過一掌,又該打為剝。
“睚眥系統”的聲音顯得更加幽遠了。
杜倦飛左耳中的聲音,也慢慢地更顯莊嚴。
兩種聲音,念著同樣的話,透出的意味,卻截然相反。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殺。
不殺。
掌。
剝。
杜倦飛的思想越來越亂,耳邊的兩股聲音,已慢慢合為一股,又變成了“嗡嗡”的響動。
只不過,杜倦飛還是能從這“嗡嗡”聲中,聽出兩股意味。
水佛受杜倦飛的心念而動,這會兒心亂了,一千隻手,便時掌時剝地亂晃了,終於在冰人的身旁停了下來。
冰人已被打得縮小的不少,這會兒終於有了喘息之機,忙回手一拳錘了出來。
這一拳,打得水佛的一條胳膊猛地一收,直又挺回了佛身的背後。
而水佛身下的蓮花,這會兒也散出了一粒冰渣子,“嗖”得一聲回到了冰人的身上。
杜倦飛還在亂著心緒,水佛也一動不動。
冰人得了勢,手腳便不再停歇,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身旁的胳臂。
蓮花越來越小,冰人也越來越大。
隨著冰人的動作,水佛身上的顏色,也慢慢顯出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