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難敵死手,冰人只有兩條手臂,如何擋得下一千條手臂的強攻?
水佛盤膝而坐,冰人卻不住地後退著,每退上幾步,還要被打的冰渣子亂掉。
掉落下去的冰渣子,卻並未變回海水,而是匯聚到水佛的身下,便便凝結成一具冰蓮花。
蓮臺上坐,我自成佛。
杜倦飛越打越激烈,可心中卻越來越平靜,慢慢地,看著自己和武鵬的鬥爭,竟像是渡劫和尚的模樣一般,毫不在意似的。
直到杜倦飛的心魂寂靜無波之後,水佛的一千條手,竟不再拍打冰人,而是改拳為探,換掌為剝。
剝去冰人的外殼,雖然還是一樣的將冰渣滓化成自己的蓮臺,可冰人的模樣,卻不顯得痛楚了。
冰人毫無還手之力,只得予取予求。
杜倦飛好像看不出勝負似的,也不在意。
本是最兇險的內力拼鬥,這會兒竟詭異得平靜了起來,就好像是兩個人,在閒聊一般。
若是就此下去,待到冰人被剝乾淨之後,便是杜倦飛的取勝,和武鵬的力竭而倒,誰也不會傷及姓名。
而杜倦飛體內的內力,還會更添幾倍,運使代海寺的七十二絕技之時,也會更加圓潤。
只不過,一切的殺招,都會失了顏色。
正在一切按部就班地行動時,杜倦飛的心魂中,突然聽見了“睚眥系統”的聲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沒來由地,杜倦飛竟重複了一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睚眥系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杜倦飛又複述了一次。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睚眥系統”的聲音又起。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杜倦飛唸完了這一句,“睚眥系統”便不再說這種玄而又玄的話,而是透著一股子幽遠的意味,像是貼在了杜倦飛的耳邊似的。
“一切殺伐,都是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