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倦飛也不去想,那天“睚眥系統”到底給了他什麼幫助,他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的所有念頭,都只是自己的思想。
既然如此,杜倦飛也就沒有覺得,自己怎麼變成如此模樣了。
甚至,當杜倦飛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笑眯眯地慢步走向孫二田時,一地的屍首,也只讓他覺得。
本該如此!
一群山匪,膽敢挑釁當朝王爺,沒有被株連九族,也只是因為本王太過心善了些。
杜倦飛這樣想著,嘴角的弧度也愈發的瘮人,直嚇得孫二田怪叫一聲,便連滾帶爬地向後跑去。
杜倦飛卻不趕緊去追,而是慢悠悠地踱起步子,孫二田也是太過慌亂,跑起來磕磕絆絆地,速度也快不起來。
二人一前一後,倒真有一股子貓捉老鼠的意味。
若是真的打起來,杜倦飛對上這幾十山匪,少說也得扔進去七八點生命值去。
可人要一有了氣勢,嚇住了敵人,那結果定是有云泥之別了。
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幾十名好手死傷殆盡,就剩下一個孫二田還有行動能力,卻也被嚇破了膽。
若只論對敵結果的話,杜倦飛現在,真的算是個高手了。
貓捉老鼠的歡樂,杜倦飛只享受了片刻,便被突然而來的朱肥油攪壞了。
朱肥油本是先行探路,誰知竟也跑到了這裡,突然聞見了血腥味,便尋味兒而來,正看見孫二田狼狽不堪地跑著。
而杜倦飛,正穩步跟在身後,他擅長的輕身功夫,此時慢得詭異。
朱肥油心中一驚,想著孫二田應是個高手,忙兩腿一蹬躥了過來,連招數都顧不上使,便捨身撞了過來。
朱肥油久煉《勾連步法》,速度也不算慢,這會兒那肥碩的身形全力撞開,竟一下撞得孫二田滿身都是骨裂之音。
杜倦飛一愣,還沒來得及出聲喝止,便看到孫二田落在了地上,身前的各個毛孔中還都在滲著鮮血。
一動不動地,顯然是不活了。
朱肥油仗義出手,卻得不到杜倦飛的感謝,更把杜倦飛氣得,連睚眥系統的“請選擇屬性點歸屬”都不想回答。
“本王好不容易起了興致,怎麼就被你給毀了?”
朱肥油這才發現,杜倦飛並無半點受傷的樣子,甚至臉上的笑容,還有些扭曲的興奮。
再配上一地鮮血和屍首,還有他話裡的掃興,一個草菅人命的賊首形象,直烙在了朱肥油的心上。
“蝠……蝠王,你這氣質,得比大陽親王還要威嚴啊。”
杜倦飛這才想到,朱肥油還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願告知,便把厭惡之情生嚥了回去。
“你還見過我朝王爵?”
朱肥油本就是想打破尷尬,以避免心中剛對杜倦飛昇起的些許驚怖,此時聽見杜倦飛的問話,哪會不順著話題聊去。
“見過啊,咱們出發之前,不就在丹水王府住著嘛,府上的小王爺,我也見過幾面,真是不如蝠王的氣質啊。”
說一朝王爵比不上江湖人物,朱肥油的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本想著換杜倦飛的狂笑。
可杜倦飛本人,才是真的王爺,朱肥油見過的那位,只是他的小廝餘無言,這種話,還怎麼能引起杜倦飛的留意。
杜倦飛敷衍地假笑了一聲,還沒等朱肥油再想一句溜鬚拍馬的話,兩人的耳邊,便先傳來了一聲狂笑。
“蝠王?嘿嘿,那胖子,你看大陽丹水王,比本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