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十四郎醫道高絕,一眼看過,便知道這兄弟二人的傷勢。
盛煬還好,被人用腿功勝了腿功,此時雖然吐血,卻也只是輕傷,站不起來,全是因為心中驚慌,這才有些失神。
可那潘朝酗,像是被一掌打得真氣散亂,卻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魯二十四郎不知道潘朝酗的內傷究竟是為何而來,心中只想著,杜倦飛凌空一拽,勁力竟能透體而出,連潘朝酗都阻擋不了。
而那輕描淡寫的一掌,看著毫無內力,卻能有如此威力,這也太駭人聽聞了。
這位小王爺若是要取自己性命,只怕,這三五千人也攔不住啊。
魯二十四郎這樣想著,身形一動也不敢動,早已想好的打壓杜倦飛氣勢的話語,也全都嚥了回去。
杜倦飛本人,卻也被剛才自己的腿功和掌法驚訝到了。
自己雖然知曉自己的威力,可沒曾想,竟還是低估了自己。
也就是說,六百多點敏捷的自己,只怕比之郝染蓬,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也就是說,自己見到過的人裡,恐怕只有曹一元,才能算得上是穩壓自己一頭了。
曹一元出招俊美,暗合自然之道,郝染蓬的本領卻是專注實戰。
這兩人的武藝,本是伯仲之間,可落在杜倦飛這不通武藝的人眼裡,卻是郝染蓬稍遜了一籌。
不過雖說稍遜一籌,可這郝染蓬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威武莫名的好男兒。
杜倦飛這樣想著,心中自己的身影,便和郝染蓬的模樣有些重疊,竟突然叫喊了一聲。
“魯前輩,本王有些口渴,你們死人峰上,可藏得有美酒嗎?”
江湖豪俠,若不飲酒,豈不是就只剩王爺的身份了嗎?
杜倦飛念及著郝染蓬的樣子,便開口討起酒來,是真把自己比作了郝染蓬一般的人物。
這也真得正對上了江湖豪俠兒的身份。
魯二十四郎本就認為低估了這位王爺,此時聽見他討酒,更是不敢造次,忙回過頭去,對著身旁一人小聲說道。
“看看這王爺要玩什麼把戲。”
魯二十四郎心中恐慌,可嘴裡卻不願被人看破的情緒,這才強撐著說了句這話。
對自己人小聲說話,卻也尊稱杜倦飛為“王爺”,若不是這人也是心頭驚怖,肯定是要看破魯二十四郎的心思了。
魯二十四郎在聞賓山上,本就養尊處優的,死人莊裡,也有不少好酒。
不多時,幾罈子好酒便放在了杜倦飛的身前,酒罈上還擺著精美的酒器。
杜倦飛拿過一隻翡翠酒杯,正要舀酒時,突然想到了郝染蓬的豪氣。
翡翠酒杯直在地上摔得粉碎,杜倦飛也朗聲笑了起來。
“小杯?哈哈,諸位都是江湖人物,不就著罈子喝,也能儘性嗎?”
杜倦飛說過了話,也不等別人先動,自顧自地便捉起一罈子酒,一把拍開酒封,仰頭便喝了起來。
豪氣更使人張狂,卻不能增加人的酒量。
半罈子酒還沒喝完,杜倦飛被心中的情緒裹挾著,再被酒氣一激,竟直接醉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