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染蓬的大手忙跟了過來,兩手全按在了辛猿的背後,直撞得辛猿向前趔趄了一步,又猛地坐倒在地。
郝染蓬身形跟上,陪著辛猿坐了下去,兩手緊挨著辛猿的背部,一絲縫隙也不露。
杜倦飛動也不動,也不敢開口,只靜靜地看著這兩人。
可是,沒多長工夫,辛猿的丹田又疼了起來。
直到郝染蓬又一次接上了內力之後,才對杜倦飛說了一句。
“這也得慢慢來,你先休息休息去吧。”
杜倦飛還沒反駁一句,辛猿也接上話來。
“去吧,我聽朱肥油說,你這兩天很累了,還是歇一會兒吧,我這邊沒事的。”
聽著他們倆都這樣說,杜倦飛也覺得睏意上頭,便安撫了辛猿幾句,又謝了郝染蓬幾聲之後,便一挑門簾,走出了這間帳篷。
王府子弟兵們,為自己幾人拉起的帳篷外,是接連不斷的,兵勇暫住的帳篷群。
杜倦飛剛走出來,還沒看清楚,哪一間是他們為自己準備好的,睡覺用的帳篷,一個熟悉的聲音,先在他背後響了起來。
“那辛捕頭,還真和丹水王爺有舊?”
朱肥油。
杜倦飛只聽著這一句話,便已知曉,這朱肥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也不願解釋,只回過頭來,衝著朱肥油擠出一張笑臉。
“朱掌櫃仗義援手,本王這裡謝過了。”
朱肥油看著這之前還對自己頗有敵意,現在卻知道好言相談的人,也笑了起來。
“蝠王這話,也太見外了,咱們往後風雨同舟,便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說這些話了。”
杜倦飛一愣,忙皺起眉頭。
“風雨同舟?朱掌櫃,這聞賓山已毀,五葉客棧大仇得報,咱們,應該這就能散了吧。”
朱肥油卻搖了搖頭,耐人尋味地看著杜倦飛,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絹布遞了過去。
“盧寺鴦只是的馬前卒,我要報仇,得殺了背後主使,才算結束啊。”
這句話,杜倦飛卻沒心思回上一句了,他的所有心思,全落在了手中的絹布上。
絹布上的墨跡明亮晃眼,顯然是才寫了沒幾天。
“詭手蝠王在聞賓山上,找到他,殺了他,才能不壞大事。
爾等行事,一切謹慎。他擅使《蕩寇爪》,爾等可先派人消耗他的勁力,再三人齊出,殺了他之後,切記將他焚成灰燼。
一切妥當,來代海寺尋我,聞賓山經行數載,終是該動一動了。”
朱肥油的話,也適時遞了過來。
“淳鋒真人對我說你死了,嚇得我得了空就跑,正想著怎麼為你報仇呢,就攔下了這麼個飛鴿傳書。
我看著這張絹布,寫這段話的人,應該對你很是熟悉,得虧他們沒看到,要不然,我可只能在你墳前說話啦。”
這句話卻沒鑽進杜倦飛的耳朵裡,杜倦飛的全部心神,還都落在手中的絹布上。
絹布上的字跡,杜倦飛見到過,也記得。
杜獅薈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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