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過,盧嘉的身子剛剛開始向後仰去,杜倦飛便已借力飛退,一把拽起旁邊的辛猿,便要逃離而去。
烏泱泱的披甲人,一個動彈得都沒有,任由杜倦飛踩著他們的頭頂跑開,像是不準備加以阻攔似的。
杜倦飛雖說疑惑,可全力狂奔之下,也是不敢稍停。
夜霧更濃了。
正在這時,一陣破空聲突然響在背後,杜倦飛也不敢回頭,忙順勢向旁一躲。
長矛擦著杜倦飛的腰肋而去,矛上裹挾著的勁風,更是撕破了杜倦飛腰間的衣衫。
萬幸,並未碰到自己。
杜倦飛剛起了這麼個慶幸的念頭,長矛的另一邊,竟突然顯出一隻腳來。
這隻腳從後而來,一下踢在矛杆之上,將長矛踢得直撞向杜倦飛而來。
好快的身法!
還好,六百多點敏捷之下,杜倦飛的速度也不算弱,剛一看到那隻腳,便已作出了躲閃的動作。
一矛橫飛,從杜倦飛的頭頂而去,卻拽下了杜倦飛頭頂的發冠。
青絲散開,看著狼狽至極,杜倦飛的心裡,卻只有慶幸。
接連躲過兩次致命一擊,縱是強敵還在,杜倦飛也是忍不住自誇了一句。
可心底的這一句話還沒誇完,頭頂的長矛竟又急轉方向,猛地砸落而來。
透過自己這一頭青絲,杜倦飛都沒看清,那長矛是為什麼改變的方向。
可那長矛卻不對杜倦飛解釋,只毫無情緒地當頭砸下,將飛揚的青絲全按在了杜倦飛的腦門之上!
這盧嘉的動作,也忒快了點。
杜倦飛就地一滾,搖搖晃晃地,終於還是站起身來。
速度一塊,勁力倒有些不夠了,之前那當頭一棍,能砸得自己當場身亡,此時這一棍,卻只能讓自己眼前模糊而已。
眼前模糊,看不清人影,可杜倦飛還是向前衝去,手勾成爪狀,其勢一往無前!
這幾年的相處,杜倦飛早了解了身上的睚眥系統。
自己受傷之後,依據自己的傷勢強弱,睚眥系統自動治療傷勢的時間,也是或快或慢。
而在這個時間之內,自己不管受多少傷,睚眥系統都會一次性治療痊癒。
算是要佔個睚眥系統的便宜,這些年裡,杜倦飛每每受傷之後,本是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趕的心思,杜倦飛便都會再拼一次,這次也不例外。
爪影翻飛,迅捷無比。
雖說杜倦飛腳下的姿勢有些凌亂,只靠著速度強撐,可手上的爪功,卻也像是那麼回事了。
翻飛的爪影,罩盡盧嘉的頭顱,卻滿是虛招,真正是殺招,卻是正對咽喉。
盧嘉的長矛還在頭頂。
盧嘉的雙手握著長矛。
盧嘉的雙腳正扎著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