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賽琳娜不知道蘭修要用的是哪一個魔法,但是所有人看到敵對方的魔法師施法都只會有一個念頭:打斷他!不能讓魔法師這條瘋狗咬出來!
見識過蘭修先前的魔法無一不是瞬發,而且沒有絲毫力竭的跡象,賽琳娜心中也已把蘭修認作了修為足以和自己抗衡的魔法師了。
像這樣的人,假若給予他足夠的施法時間,那麼場上的局面在他的魔法下再度發生逆轉,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必須阻止他!!
賽琳娜當機立斷,趁著希烈還沒返身去保護蘭修之際,一揚法杖,一道冰錐瞬間橫空而出,閃爍著徹骨的寒光,向著蘭修疾射而去!
水系中類似冰錐這種最基礎的一階魔法,對她來說同樣是揮手即來。
冰錐的貫穿力有多強大,對於無數次施展過這個魔法的蘭修來說一點也不陌生。
他看到前方晶瑩的冰錐成型,徑直地向自己狠狠刺來,但是身形卻沒有動,一絲一毫都沒有動彈。
目光死死地鎖定著賽琳娜,蘭修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將手頭魔法變得更為完善上,務必保證萬無一失。他的這次出手,絕不容有任何閃失。
蘭修清楚,隨著賽琳娜的落瀑之海,他們這幾人就已經陷入了死境,所以他必須承擔起改變之個局面的責任。
就像很多大戰中,在瞬間改變了戰場格局的魔法師們——
賽琳娜的冰錐破空而來,即使比不上雷電的高速,冰錐飛至也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只要下一秒,它就會洞穿蘭修的心臟!
就在最後的一瞬間,一道土壁聳立而起,擋在了蘭修的身前,阻攔著冰錐的去路。
但尚未完全現出全部形態的土盾,並不能完全阻擋冰錐的攻擊。只聽“鏘”地一聲爆響,在冰錐強大的貫穿力下,土盾倏地分崩離析,完全崩解破碎。
噗哧!
突破了土盾的防禦後,仍有餘威的冰錐猛地埋入了蘭修胸口,穿破了衣服,刺入心口。
“嘶……”蘭修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捂緊了傷處。如果不是他最後關頭用魔法擋了一下,這個時候他的心臟一定被貫穿了吧。
傷口在冰錐的低溫下覆蓋了些微的冰霜,減緩了原本足以撕裂心肺的疼痛,讓蘭修的大腦還可以保持在清醒狀態。可汩汩的鮮血仍舊大量地從指縫間溢位,灑在地面上,染紅了一片。
“蘭修!!”見蘭修中招,希烈不禁喊出了聲。
他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
在希烈看來,其實蘭修明明是可以閃避的,為何要站在原地去挨那一記冰錐,哪怕早些使用土盾擋下來也好,蘭修明明可以不用受傷的。
他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裡,都是因為當時在落瀑之海下,蘭修在那片汪洋壓下之前,為他上方在瞬間疊加了不知多少個土盾,抵擋了大部分魔法攻擊。連那種時候,都能冷靜地為自己爭取生存的機會,希烈認為蘭修完全就是故意被冰錐命中的。
希烈沒有返身去蘭修身邊,這個時候去關心傷勢也沒有意義。
他不是醫生也不是牧師,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打爆面前這些敵人!
足下在地面重重踏下,希烈就像一頭震怒的獅子,凜冽地向著激怒它之人猛撲過去,露出了最鋒利的獠牙。
“呵。”
西法盜團那兩個近戰低笑一聲,對希烈的不自量力予以毫不留情的嘲笑。
他們也都是三階巔峰,面對希烈一個人綽綽有餘,更何況他們還有其他戰友在旁。這種情況下,希烈還主動向他們揮拳而來,實在是太可笑了!有這份氣力,還不如自絕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