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向不是左青凡所擅長的,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將這些陣法的開啟以及關閉口訣背下來而已。相比於業明這個深諳破陣之法的人來說,自己這兩把刷子在業明眼力無非就是小孩過家家一般。
對於深諳陣法的人來說,使用口訣操控陣法屬於最為基礎的功課,真正對陣法瞭解的人無論什麼樣的陣法都能從陣法中的絲毫線索找到陣眼從而破陣,而陣法之道中更加高深的莫過於透過控制陣靈利用陣靈解除陣法。
天地間凡陣法無論大小強弱皆有靈性,若一個人能真正的收服而不是控制一個陣靈那麼無論這個陣法是能毀天滅地還是僅僅是個擺設他都能以最小的代價最短的時間內一天地靈氣為媒介召喚出陣法而不是用自身微薄的真氣。
然而控制與收服陣靈需要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例如一行人中最為精通陣法的業明,已經能勉強做到強行控制陣靈,但是若是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和對陣法進行了解,很有可能被反噬,這也是業明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試圖控制枯木陣陣靈的原因,再加之左青凡對玄引擒天圖的介紹後業明已經明白這個陣法不是自己能解決的,所以只有把希望寄予左青凡身上。
當左青凡破除枯木陣後,幾人立馬繼續前行,邊走左青凡邊說道:“如果沒有錯接下來的兩個陣法應該是玄引擒天圖中最危險的兩個攻擊陣法名為一是山海陣二是林鬼陣。”
“山海陣?!”業明驚道。
“和尚你一驚一乍做什麼,嚇死我了!”阮小煙拍了拍胸脯說道。
“山海陣失傳已超過五百年,山海鎮若有充足靈氣的支撐其毀滅性的力量足以移山倒海,憑我們幾人的力量恐怕...”業明皺著眉頭擔憂的說道。
“業明兄不必擔心,我蒼華島可以說是現今世上靈氣最為充裕的幾個地方之一,即便如此尚不能發揮山海陣的全部威力,若不是這山脈被一個巨大的聚靈陣籠罩恐怕連山海鎮的陣圖都畫不出來。”左青凡說道。
眾人又來到之前和空銳山與閻鬼殿的人遭遇的那個山谷,雖然這裡與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但是左青凡的那個人還是透過一處巖壁旁的一灘血跡和兩根斷指認了出來。
“這山海陣恐怕已經啟動了。”業明看著空中懸浮的巨大陣圖說道。
“大家切記,等下山海陣的第一波攻勢是一次大地震完全是幻覺,無論有多劇烈的抖動大家都不要亂,抱元歸一,收攝心神。”左青凡開始在地上畫起陣圖,這個陣圖相比起之前枯木陣的陣圖來說就複雜多了。
枯木陣只是玄引擒天圖中較為低階的一個陣法,據左青凡推測應該是這個山脈中的天地靈氣不足以再繪制一個與山海圖相同的級別的陣法,枯木陣雖然威力強大但是所耗費的天地靈氣相對於其他兩個陣法來說要小很多,所以左青凡在枯木陣恢複之前抓緊繪制解陣圖。
可是就在左青凡繪制到一半的關鍵時刻,大地開始震動起來,山體不斷地搖晃,越來越劇烈,從只是稍有震感到此時幾人已經穩不住身形。左青凡心中也是有些驚訝這枯木陣怎麼會恢複的這麼快?按理來說在自己繪制完成後才會開始的地震居然提前來了。
“道士!小心頭頂!!”這時阮小煙大叫起來,業明剛盤坐在地上看到這個情景也驚出一身冷汗,吳陽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左青凡。
左青凡抬頭看了看頭頂,左青凡頭頂一個巨大的石塊落下,若是這石塊真正落在了左青凡的身上,恐怕會屍骨無存。
“抱元歸一!收攝心神!”左青凡手中的繪制並沒有停下,一道道真氣從指尖透出,細密的汗珠也布滿了額頭,但是頭頂那巨大的石塊並未像阮小煙想象的那樣,而是穿過左青凡的身體沒入地下。
“我教大家念一段清心訣,別陷入幻境!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左青凡一邊繪制這陣圖一邊教其他人清心訣,腳下的步伐隨著清心訣的脫口而出越來越穩定。
業明是幾人裡入定最早的,當左青凡提醒中人抱元歸一的時候業明就已經開始入定了,佛家打坐的功夫確實令人佩服。吳陽打坐後之聽左青凡說了一遍便記住了這一段清心訣,很快就擺脫了幻覺,阮小煙背前幾遍的時候不是少一個字就是少一整句,好在後來也算是勉強背下來了,幾人至少在左青凡完成破陣之前已經安全了。
當左青凡勾畫完破陣圖的最後一筆後,一躍到中央盤坐下唸了幾遍清心訣和靜心決調整到最佳狀態。
左青凡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念道:“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是為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破!”
隨著左青凡一聲令下,不斷震動的大地也慢慢趨於平靜,直到剛才混亂的場面完全恢複常態。
阮小煙最先醒來,可能是心大,剛才的驚嚇彷彿對她沒有任何影響,拍了拍左青凡的肩膀說:“道士,挺厲害的嘛!聽你嗚哩哇啦唸了一堆就將陣法解除了,不錯不錯。”
“小煙姑娘見笑了。”左青凡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