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未亮,白彥便披上衣服從房中走出。將門鎖徹底鎖好,轉身吩咐今日負責伺候的宦官“幫我照顧好秦公子。”
見白彥離開,秦月明坐起身,長發披在肩膀上。他只是這樣靜靜坐著,手中握著疊成方塊的藍色絹帛,在等什麼。
忽然,好端端的人口中湧出一口鮮血。緊接著好像止不住,血順著他鼻子留下,口中濃重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新鮮血液,還是殘留在口中的成就血跡。
只是那麼多殷紅色液體接二連三,沒有休止往外湧。被染紅的三五塊絹帛全部被扔在地上,可床單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血跡。過去很久,終於胸口悶痛停止每天習慣性的鬧騰,不再折磨這少年。
他緊緊皺著眉頭,看向地上全然變了顏色的手帕。彥兒雖然算準一切,但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就是這麼糟糕。身體的衰竭,加上白彥親手喂他的毒素,還有迴天丸的副作用,攪和在一塊。別說去什麼天界,他想再活幾個月都困難。
不過還好,回到了彥兒身邊,秦月明不用一個人躺在某個小角落無聲無息的死去。借來的命就是要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他不怪老天不公平,也不怪自己無能,這就叫命吧,就是命。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戰勝了命運,誰都不願意承認,大多數世人都被命運玩弄於掌心。
紀狼帝坐在自己的皇宮中,他也想不到燕彤會親自深入虎xue。不過紀狼帝對燕彤沒有半點興趣,不過就是個紈絝子弟,什麼都不懂,不會。會武功,也是花拳繡腿,他是燕王最失敗的兒子,否則這麼大年紀,也不可能成為白彥征服天下的傀儡。
燕彤一手摟著一個狼煙美女。
狼煙的女人和燕國女人不同。如果將女人比作水,那燕國女子就是涓涓細流,滋潤人心。
她們孝順乖巧懂事,如同貓咪會哄男人開心。看到自己夫君累了就揉肩,餓了就做飯,總之她們大多數人受到相同的禮數約束,成為近乎一樣的模具,失去新鮮感。
所以在燕國,向陽公主和白彥的出現,就顯得格外珍貴。她們打破世俗約定,放手愛恨,殺伐果斷。縱然有違教條禮數,卻讓人覺得格外鮮活真實。
想到白彥,燕彤又忍不住笑意。身上卻被奇香攀附,已經數不清身側美女是第幾次來回在他身上亂蹭,逗得燕彤思維散亂,又想起曾經的夜夜風流。
“這個女人,是我們狼煙最美的女子,體香奇異,還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她。”紀狼帝知道燕彤喜好,投其所好,算是最簡單的打發。
歌舞昇平,整個皇宮到處都是美女酒香,將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發揮的淋漓盡致。
偌大宮殿,小兵快步繞開人群走到紀狼帝椅子背後,將一封密信交給他。
燕彤旁邊的暗衛親眼目睹這一幕,立馬提高警惕。卻見紀狼帝看完信件,表情並無變化。難道是他自己多慮了,可是自古以來,但凡是何敵國和談,只要外部有書信傳入,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還未等暗衛反應,燕彤先起身“我先出去片刻。”他大大方方往外走,好像只是去如廁一樣隨意,就連隨身佩戴的香囊錢袋都還放在桌上,也並沒有叫隨從跟上的意思,只是貼身照顧起居的宦官按照不成文規定,貓腰跟在他身後。
燕彤心裡發緊,雖然眼神沒有停留在小兵身上,可是他早用餘光將小兵全身上下掃視清楚。盔甲上帶著血跡,褲腿還帶著未拍幹淨的塵土,這些都說明他來的緊急,而且剛剛在騎馬。
從小在皇室長大,就知道要如何保命。士兵騎馬送信,闖入熱鬧繁華的宴會,只有一種可能——邊境爆發了戰爭,已經軍臨城下,到了不得已的地步。
剛剛平步走出宮殿,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牽起一匹馬,二話不說策馬奔騰而去。心中唯有逃命的想法,盡管皇上不顧隨行人員,這樣倉皇逃跑可能淪為天下笑柄。他也根本不在乎。
相比較名譽,明明是性命更重要。
紀狼帝喝了幾杯酒,朝身後士兵招手“燕彤去哪了。”
士兵愣住,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暗衛。剛剛收到線報,燕國攝政王昨天下令處死使臣,並在同一時間集結大軍在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