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吱呀推開,進來人正對上一張臉。紅唇鮮豔欲滴,彷彿常年浸泡在鮮血中。
“幹嘛!”燕彤捂著胸口朝後面跳去,嚇得魂差點飛出來。
“給你開門,我有這麼恐怖。”白彥也退後,正經看著今夜偷跑出來的燕彤。
他們在結婚前就有言在先,第一,未經兩方允許絕不發生任何肉體上的觸碰,第二,對方有要求要盡量完成。所以今夜,燕彤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他都要配合白彥的行動,身為皇上也只能偷偷從皇宮中溜出來,好像偷盜小賊。
“探子已經去給陳相報信了,你我就這樣呆在房間中便好。過會肯定還會出么蛾子。”白彥拉著燕彤坐下,眉眼帶笑。
“你今夜叫我來,真的只是想給陳相一個下馬威嗎,讓他不再掛念這攝政王府。”燕彤不信白彥會用這麼簡單的手段。
“差不多吧。”含糊過去,眼神始終停駐在燕彤身上。看慣秦月明穿這件衣裳,如今換到別人身上,眼睛無法適應,又因為兩人身材基本相仿。他那張姣好溫柔的面孔就不斷在燕彤臉上重疊。
白彥本就擅長無中生有的想象推斷,就著記憶送上的冷盤,早將面前人烹飪成自己最喜歡的樣子。彷彿秦月明此時此刻真的坐在對面看著她,如此想象也難得一見的疲軟下來,虛閉眼睛,桃花色眼皮上下顫動。手不自覺附上燕彤的手。
燕彤當下愣神片刻,些許欣喜沖破理智令他嘴角上揚,未被抓住的那隻手,想覆上白彥的纖纖玉指,還差半寸,忽然停住。她不是迴心轉意,只是將自己想成了秦月明。
冷水從頭到腳潑下,鑽進骨頭縫裡的冰冷。人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否則摔得只會更加慘痛。
“白姐,白姐。”燕彤用指關節在白彥手上敲兩下“白姐你別犯花痴,我知道小生長得俊俏,但是絕對沒有以臉服人的意思。”
同從前一樣不正經的話打斷白彥思路“陛下還真的是——自信。”
房中氣氛又恢複穩定,兩人均勻的呼吸交疊,按照相同頻率填充空蕩蕩的房間。
陳正的聲音從院落中想起“陳大人如今三更半夜您來做什麼?”他故意放大音量,將每個字傳入白彥耳中。
白彥側過身,扯下燕彤的衣襟,順道露出自己半個肩膀。青絲散亂垂在白如雪,滑如玉的雙肩。手捧燕彤脖頸,輕緩柔和拉進距離,從剛剛進門的角度看,兩人已經唇瓣相接。
白彥眼神嫵媚,烈焰紅唇微微張開。動作曖昧,可兩人卻如圖畫,精緻在原處,始終保持這樣解釋不清的姿勢,再無接下來動作。
直到陳正聲音再一次想起,如今卻是靠近了不少“陳相您不能現在去找攝政王啊,如今是什麼時辰,要是攝政王今夜休息不好,明天怎樣上朝。”
“要是狼煙使臣有個三長兩短,死在燕國,我們豈不是成為挑起戰爭的一方。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定要今晚就如實向攝政王稟報,還請副將理解,速速請侍女去通報。”
門外陳相眼神早已飄過陳正的阻攔範圍,那臥房中分明有燭光搖曳。說什麼已經休息,怕不是如今正和哪家公子卿卿我我,共度春曉。像白彥這樣的女人,不知廉恥,還敢招搖過街,這簡直就是燕國世風日下的毒藥。
要是今夜再不管管,日後還不知道要怎樣爬到滿朝文武頭上作威作福。
馨蕊從後院小跑出來,撲通跪倒在地“陳大人還是請回吧,今日攝政王確實不方便見客人。”
“有何不方便,休息為何還點著紅燭。未曾熟睡,又為什麼不能出來解決狼煙問題。這可是大事。”
馨蕊黑溜溜的眼睛左右轉動,圓圓的小臉蛋掛著為難的表情。似乎正在醞釀要如何說話,她瞧了陳正一眼,明顯是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