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你給我說笑呢!”向陽終究還是練武之人,力量十足,搶過白彥行囊,藏於背後。
“秦月明快死了,我哪有心情給你說笑?”白彥伸手欲奪。
讓她放秦月明離開,她做到了,讓她嫁給燕彤來一場聯姻,她也做到了。甚至讓她這輩子都見不到秦月明,等千年再重逢,她都能做到。可是眼睜睜看著秦月明死,她做不到!
愛一個人的心,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她可以為了江山孤獨終老,不娶不嫁,可這些前提是保護秦月明能在時間長河,空間高山得任何節點上安然生活。而不是每日望著天上,知道他魂歸星海,黯然傷神。
白彥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一心向往愛情,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也不會覺得委屈。嘗試過權力的滋味,運籌帷幄的感覺,心口慾望被放大到淹沒平凡生活的地步。可是即便如此,讓她狠心幹淨利索放下秦月明,那是天大笑話。
“你不知道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你會忽然喜歡上一個人。你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是對是錯。有人因為愛情放棄了一切,但最後落得人老珠黃被棄之如履。還有人放棄了愛情,一生不得安寧永遠惦記那人。做選擇的時候都不知道結果,聰明人能把握所有,唯獨感情,他們掌控不來。”
向陽明白現在白彥的糾結,快要到手的皇位,還有將死邊緣的秦月明。取捨的結果無非是順處境,還是順心願。
“三日之後,就是你與燕國皇上的婚禮。你若是現在跑了,那是逃婚,別想再回來,怎麼走到今天的,你也清楚記得。我不教唆你的選擇,因為我相信你會選擇好。”
向陽看白彥已經冷靜,便將包裹還給她,放手抱臂看著。
三日之後就是大婚,可從胡明來往一次起碼要十天半月。
白彥站在原地,腦海中迅速飛過各種畫面。許久,她順手將剛拿回來的包裹扔進衣櫃。
“不走了?”向陽明知故問,江柳煙更是淡定,早就坐在茶臺邊招呼起自己。白彥的性子他清楚,因為血脈原因,十分容易沖動。但是腦子好,走一步能算千步,所以偶爾的沖動,最後都會被全盤否定。
江柳煙檢視過秦月明的病情。也知道如今他肯定到了體力全部衰竭的地步,但是離死還遠著呢。他得的不是致命的疑難雜症,只是因為常年過度勞累損傷了身體,如今拿百八十種終比黃金值錢的藥材續命,少說還能活個兩三年不成問題。
“你擔心什麼,他暫時還死不了,盡早把向陽送回去,順便也把他帶過去,都能解決。忘了秦月明給你說得嗎?不要沖動,否則你身體裡的火苗也能要了性命。”
聽江柳煙這樣說,白彥從茶臺另一側坐下“我確實沒必要沖動。”都能同意拿秦月明當做讓皇上降罪於陳相的臺階,如今還有什麼理由走回頭路。她要當這天下第一人,成為被歷史銘記的女皇帝。
“成婚之後事情怕還多著呢,狼煙國又開始惹是生非。剛剛信中說到,紀狼帝從皇宮中轉移一名關押十幾年的燕國女子去軍營,這其中目的一定不簡單吧。”
“她是紀狼帝的寵妃嗎?我還以為投靠狼煙的燕國人,只有秦月明一個。”
白彥又想了一遍紙條上的內容,抿了一口茶水“不想這麼多,眼見為實。向陽,壬憲和燕國剛剛結束戰爭,我們之間自然沒有深仇大恨,你也是為了幫我才親自上戰場,萬分感激。”
“可百姓不這樣想,他們把曾經對狼煙的敵對轉大半到壬憲身上,我們恐要重新制定通商法案,才能平息民怨。”
如今白彥是攝政王,專門負責此事,向陽是壬憲使臣,代表自己國家利益。這通商法案可不能看在多年交情份上隨便簽署一份了事,雙方必須都能夠接受,並且從中有利可圖。如此一來,百姓從中獲得利益,兩國才能繼續之前合作。
向陽取出紙筆放在面前,她也是個聰明人,並且所瞭解的知識比白彥多將近千年呢,豈能讓自己守護的一方吃虧。“來,我們開始談正經事,我也好好領教下你現在的頭腦,是否能拯救天下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