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向陽公主應該快到燕都了。”七日之後,馨蕊大清早就同正在餵食金絲雀的白彥說。
白彥拿著麵包蟲的手一停,指間力道控制不合理,蟲子別扭想要掙脫,卻被她一下丟入張開的鳥嘴中。成了早起的蟲兒,註定被鳥吃。
“她今日到不了。”白彥格外淡定,說完話,又挑起一條蟲遞給金絲雀。
金絲雀古銅色羽毛順滑油亮,小腦袋和背部呈現順滑曲線,方寸囚籠中它叫聲婉轉悠長,若是放生夜晚,這美麗的小家夥到會成森林獵食者的口中餐。金絲雀到底是快樂,還是不快樂,無人知曉。定點餵食的囚籠是好東西,外面的鳥進不來,裡面的鳥也鑽不出去。
白彥喂完最後一條麵包蟲,便不再看它。
向陽公主今天為什麼到不了,因為今日所經之處的一座小城中,出了一樁大案子。向陽正好昨夜在小城中的客棧歇腳,如今怕是出不來了。
“陳正,幫我和皇上說一聲,讓他派士兵去這座城池,要保證向陽公主的安全,準時護送她回來。”
小城中的案子是有人給她傳信,但至於向陽公主為何知道停駐城中,是她根據近幾日天氣和壬憲派來的車馬推算出來的。白彥保證自己不會錯,只要順利帶向陽公主離開那座小城,她就不用連困數日,只需再有兩日行程,方可到燕都。
“攝政王,您的嫁妝都準備好了,您要過去看看嗎?”
既然是要結婚,也不能做甩手掌櫃,這些必要的東西還是要親自過問。
五大箱子被翻蓋一一擺在白彥面前,裡面全部都是珍奇珠寶,黃金白銀。如此厚重的嫁妝,全燕都任何富貴人家女人都不曾享受。
白彥只是瞧了一眼,“撤掉三箱東西,這些玩意本來就是來自皇宮,如今又搬回去幹嘛。”
這是表面說辭,實際上白彥是為了不過分張揚。她若只是陳雪沁的女兒,陳家的接班人,那多高調都說得過去,別說五六箱珠寶,哪怕一棟房子,一家價值連城的店鋪都可以。但她是當今攝政王,如此奢靡會造成怎樣影響。
最關鍵的是現在還有最重要的兩件東西沒有裝。
“你們都先出去,我看看有什麼不需要的。門口也不要站人。”
將所有人打發開,白彥才放心掀開床板,將其中山河解盤與獨眼摩比拿在手中。
前幾日打造箱子的時候就在下面又安裝了一個夾層,就為了存放這兩樣物品。白彥將所有金銀首飾倒在床上,隨後將兩樣寶器放入其中。再按照原來樣子,將所有東西擺放回來。
進宮之後處處都是眼睛,不能像生活在自己府上這樣休閑自在。她早已決定入住落羽宮,那裡是向陽曾經生活的地方。機智如向陽,定然會留下很多隱秘的暗道。
向陽在燕國軍隊護送下,走到半夜才進燕都。百無聊賴看著空蕩蕩的街頭,她對燕都實在是太熟悉了,從小在這裡長大,似乎每家店鋪都有向陽揮金如土的身影。
“攝政王府在什麼地方?”
“回稟公主,今日攝政王在宮中和皇上議事,也一併等待您的到來。所以沒有回府。”
深更半夜,白彥還是堅持不走。燕彤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畫著小人的書本三番五次砸到臉上。他舔舔嘴唇,又拿起書,努力控制視線。就在他最渾身無力的時候,居然聞到一陣飯香,輕嗅兩下鼻子。粘合在一起的眼睛迅速睜開,搜尋食物來源。
只見白彥一手捧著竹簡,另一隻手上拿著柄湯勺反複在火焰上撩撥,香味就是從那裡飄散到珍格格屋子的。
“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丸子,給你的,向陽估計還有段時間才能進宮。”順手撒了一把茶葉在上面,又烤了會,遞給秦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