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紀狼帝今天心情倒不錯,他已經細細檢查過秦月明帶回來的地圖。
那張有關山河解盤的地圖。
落座在床上。
秦月明實際上是非常不高興的,他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床,但是既然對方是紀狼帝,這樣的小事,還是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這張地圖,就是向陽公主給你的那張?”
“沒錯,公主託我把駙馬引到青樓中,以此作為回報。”
紀狼帝從袖子中取出三張差不多的羊皮卷,只是顏色不同。其中有一卷泛黃的程度最甚。
“這是三張地圖,拼湊在一起,基本就能推斷出後牆的位置。”
“父皇,父皇不是想讓我——”他噎住了說不下去了。
總覺得紀狼帝好歹也養了自己這麼多年,就是養一隻小狗,都肯定會有一點感情,不會這麼絕情。
闖後牆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絕無例外,紀狼帝下的這一步棋,就是為了棄子啊!
“你也別緊張,後牆的機關雖然複雜,但是不是這已經有地圖了嗎?你研究研究,帶點人馬,選個時候準備出發。”
把三張羊皮卷疊好,放在床上,輕輕拍拍,在秦月明慌神的驚嚇中走了。
手指輕輕碰到床上的三張地圖。
他要去幹什麼,要去那個螞蟻都進不去,存放山河解盤的密室中偷東西!
說來都太荒唐了,讓人覺得想要登天的誓言,都可靠了一點。
而且回到燕都,怎麼能保證不遇見如今越發出色的白彥,又如何直視她的雙目。無論是死在“後牆”,還是活著逃出來,自己都沒有辦法面對白彥。永遠都不可能了。
用手掩面,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有把握做好。
燕都城中繁忙,白彥拿著元將軍繪制好的密道圖紙,帶著一群士兵細細檢查。
“這個下去幾個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朝枯井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廢棄宅院的枯井,傳說中,這裡死過不少人。最後家主都耐不住夜夜傳來的啼哭聲,趕緊為了逃命,搬家了。
士兵看到是這口井,互相搪塞著根本不願意下去。
“都怎麼了,為什麼不下去?”
白彥語氣嚴厲,但是她瘦瘦弱弱,溫柔嬌弱的外表沒有什麼威懾力。
提高嗓門又問了一遍“為什麼都不下去?這是要抗命嗎?”
“白大人,您來燕都的時間不長,是有所不知啊。這裡死過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而且死得都是莫名其妙。傳說有惡鬼在井中,專門抓人。”
白彥心裡清楚,都是胡說八道,哪裡來的惡鬼?燕都本來規模大,人口眾多,是非沖突也多。每年到了雨季,大家都窩在家裡不出門,加上河水泛濫,總會給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制造機會。
梅雨季節的燕都,是最容易死人的。這都是達官顯貴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是每一個人身上都幹淨,所以他們也不會徹查此事,以免扯著線頭拆了一件毛衣,把自己幹出來的壞事也全部帶出去。
“好,你們都不下去,那放我下去。”挽起衣袖,把搭在井口邊的長繩在手上繞了幾圈。
“哎哎哎,白大人,不可以啊,不可以。這實在是危險,到時候我們擔當不起的。”
白彥本身也沒有想要下去的意思,畢竟一個手臂上力量不足的人,想要順著一根繩子爬下去,難度頗大。這麼威脅,只是要一個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