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紋爬上秦月明的額頭,這麼說來彥兒豈不是很危險。紀狼帝不知道訓練了多少頂級刺客,連元吉都能夠被殺害,何況是彥兒這樣的普通女子。
當機立斷就提出來“以後我要住彥兒旁邊的房間,要是有一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輕功不好,體重偏重的刺客,半夜跑進女子的寢室,還有元吉被無端刺殺。向陽口中連連說了幾句“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何出此言?”
“這皇宮中根本不止藏匿著一個殺手,刺殺元吉的人和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同一個。”
“我不熟悉暗器,對於一個高手,一個暗器能夠扔出多遠?”
“氣力足一點,技巧不錯的人,能夠扔出去——二十步。”秦月明做了一個放大的估計,這都是最好的情況了,因為暗器體積小,總量輕,還有可能受到風力影響,有時候高手也不過只能擊中十步左右的目標。
“對,暗器根本不適合遠端攻擊,所以如果刺客要使用暗器,還要清楚聽到我們的對話,當天晚上他就要待在很近的地方。如此一來若想逃走,輕功必須非常好。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自身條件就差,輕功並不出眾。”
輕功不出眾的刺客從某種角度而言,就根本不能被叫做是刺客,因為耽誤事,而且容易被發現。
一直沉默的白彥趕在兩位前面開口“向陽,最近不應該讓侍衛保護令尊令堂的安危。我覺得昨天晚上的人可能是內鬼,他輕功若是本身不好,怎麼有機會越過高牆進入皇宮。”
“除非,他就一直在皇宮中。”向陽覺得這個解釋合理。
這可是燕國的皇宮,雖然有很多密道還有後山斷崖方便進出,但這都要輕功支援,一個輕功不好的人,想要進來是比登天都難啊。
白彥站起身,看著窗外綠葉,她想表述自己的想法,但是又覺得不妥。過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我本身也沒有什麼文化,對政務軍事也是最近才略知一二,不過向陽,狼煙國計程車兵中出現了你們國家士兵。這分明就是離間,這一次如果要傷害你的父皇母後,再次離間,我想這個刺客的背景應該是某一位重臣的遠親。”
“只要仔細篩選,在排班上控制住,大可以避免計謀得逞。”
白彥說的句句有理,秦月明是又驚又喜,輕扯嘴角笑不出來。他是紀狼帝的養子,雖然說起來作為叛徒可惡,但是紀狼帝的目標也是自己的目標。
從軍事角度來講,壬憲國士兵擅長打仗,騎馬射箭不在話下,燕國士兵遵紀守法,紀律性極強,就像是大型機器,運轉不會失誤。兩者配合,那就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狼煙國只是體能上有優勢,喜歡挑事,卻根本打不過他們。
離間計,就是所有計謀中最重要,也是必須進行下去的一招。否則永世不得翻身。
秦月明站在哪一個立場上都不合適,他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姑娘和自己成為敵人,但是他的敵人現在高枕無憂,享受天下的榮華富貴,萬民敬仰。
“彥兒,最近如果有時間,我們出宮去玩?”
白彥眨巴眨巴眼睛,不買賬“最近沒有時間啊,等平安送走了公主的父皇母後再說,要不然兩國關系破滅,遭殃的可是天下所有普通百姓。”
向陽拍手鼓勵“好好好好好,難得看到白彥有大志向,心懷天下,我這就親自去按照你說的試試。要是到時候成功了,我給你們一人發一個出宮令牌,你們想到什麼地方約會,想去多久就去多久。”
秦月明不好阻攔,“那你忙吧,我最近可是病人。”
向陽公主一走。
房間中就剩下兩人,安靜驟然降臨,白彥恩恩呀呀幾聲,居然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麼,索性閉嘴,不斷喝茶緩解情緒。
“想什麼呢,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想玩的,想吃的。”秦月明還想著打亂白彥現在快速進步的節奏,免得最後她成長為自己看不懂的敵人。
“沒有什麼,我生了一場病,那之後,也就是想每天多看看書。雖然不想玩,但是我想吃東西,吃好多好多東西。”伸手畫一個大大的圓圈。
“那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又出不去”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什麼地方去不了。”秦月明取了大面值的銀票,推著白彥出門,但是並沒有關上自己的房門。
兩人從枯井的暗道出落羽宮,到後山下懸崖的時候,秦月明扯了一根藤條,綁在自己和白彥的腰間,在白彥無數次驚恐叫喊中,穩穩落地,撫掉她身上沾染的塵土“相信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白彥悶了很多天,街市上的熱鬧馬上取代內心中慢慢的驚嚇。難得兩個人跑出來玩一次,好像又回到緣花寨的街市上,一路走走停停,無憂無慮,囊括所有好吃好玩的小東西。
不自覺挽著秦月明的手臂,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以後我們都在落羽宮生活,就可以每天看到對方。”
秦月明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想呆在皇宮中不走了嗎?我現在名正言順的身份,可是公主的人。”
小拳頭馬上上了身“你討厭,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想法。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你說——”
他哪是心甘情願的,現在事情越弄越複雜,完全成了中間那個左右不是人的角色。偏向為自己父親複仇,那就要辜負彥兒。為了彥兒,就要心甘情願把血海深仇壓下去。
如何選擇都不對,這世間,幸福是源於愛,不幸也是因為愛。以愛為名的選擇,太過年輕的生命根本賭不起。
“彥兒。”
看著周圍人煙已經稀少,才小心翼翼的說“我進宮,其實是為了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