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樂沒想到言旋迴來以後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她面上一喜:“老闆,你特意趕回來,就為了問這個嗎?”
言旋的臉被春雪凍的硬邦邦的:“特意?”他從鼻腔之中發出不屑的冷哼聲,抬腳便走。
“哎!老闆老……呃!”
言旋繞過俞安樂之時將原本背在身上的包摔在了她的身上,成功的堵住了俞安樂的嘴。
言旋的揹包看著不大,倒是挺重,讓俞安樂接的一個踉蹌,她雙手環成圈將揹包抱在手中,有些費勁,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哼哧哼哧的興高采烈的跟在老闆後邊爬樓梯。
進了家門,剛把鑰匙放下,言旋便聽見身後輕微的“噗通”一聲,回頭看見俞安樂抱著包一起滾在了地上。她將臉在地上來回蹭著,長舒一口氣:“暖和,安逸。”
她出門的時候沒想那麼多,以為隔壁小區不過一條馬路的間隔很快就能回到溫暖的室內,穿的單薄裝備不全,一雙耳朵和肉蓬蓬的臉頰躲在薄薄一層披散的頭發後邊,也被冷風吹了個結實。
這下回到室內,她可得好好感受下這沁人心脾的燒錢的味道。
言旋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先將……
他的包拎了起來,拍了拍上面肉眼無法識別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幾之上。然後才伸手去提溜起躺在地上懶洋洋的俞安樂,想順手拍一拍她身上的灰,俞安樂看出他的動作也沒躲,倒是言旋自己反應過來。
他手下是一個小姑娘,可不是任他拍弄的死物,見俞安樂乖巧站在那裡隨便他怎樣的模樣。
這丫頭也不怕他是什麼色中餓鬼嗎?
如果今天提溜起她的是別人,她也這麼任由對方上手?
言旋臉一黑,指著俞安樂的房門:“去換衣服。”
“喔。”俞安樂不明白言旋為什麼臉突然就黑了,反正老闆說的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生命,她聽話的轉身就走回房換衣服,五分鐘以後穿著舒適的保證百分百幹淨不沾染一絲室外塵土的睡衣出現在了言旋面前。
言旋本來稍稍好轉的臉色又刷黑了一層。
他仰在懶人沙發裡,看著俞安樂不等他請便自覺的盤腿窩進了沙發裡。
俞安樂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好,拍老闆馬屁:“老闆您真好,天氣這麼惡劣為了我特意趕回來。”
言旋冷笑一聲:“為了你?”
俞安樂點頭如搗蒜。
他難道不是跟高木僑聯系過之後,拆穿了她善意的謊言,擔心她的人身安全,所以冒雪特意趕回來的嗎?
言旋一臉嘲諷的看她:“我擔心我的家。”
俞安樂環顧四周:“家裡挺好的,您不用擔心。”
“好嗎?”言旋長腿交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反問道,“我不知道空無一人的家裡水電不關燒著暖氣無人照看竟是‘挺好’?”他昂起削尖的下巴,“你不是要去朋友家嗎?”
俞安樂算是看出來了,言旋這是在秋後算賬呢。
她趕緊賠笑:“我哪有別的朋友,我只有老闆您。”
“喔?沒有?”言旋說,“你跟高木僑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我這不是怕他擔心嘛。”俞安樂搓手道。
言旋嘴角勾了勾:“擔心?俞安樂,比起讓高木僑知道實情幫你解決困難,你撒謊自己去雪地裡探索哪個會更讓人擔心?”他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動怒了,下顎線繃的緊緊的,雙眼嚴厲的紮在俞安樂的身上,“我竟然不知道我找來的助理這麼蠢。”
俞安樂被言旋盯的有點發慌。
事情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本來言旋猶如救世主一樣的降臨,傲嬌的用重物堵住她的嘴,她的心裡是竊喜的。
就算他的嘴裡說不出一句擔心的話,但是俞安樂自己感覺老闆是關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