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的臉已經變成了黑色,就像被陰煞腐蝕了一樣。她幾乎是跑著回船艙去的,不敢繼續呆在這裡。
要是諸葛鶯和她合影,再將她為諸葛鶯做料理的事傳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覺得自己恐怕是沒法活了。做料理那是收買人心,是在向葉喬表達她的誠意,必須以匿名的方式,哪能說出真實身份後還提這事呢?
諸葛鶯這個憨丫頭,幾乎將出海氣死過去。
之後的時間裡,出海一直沒有出現,反到是出海的貼身保鏢來找兩人。
保鏢送過來兩份證明,上面都是霓虹文字。在保鏢的解釋下才知道,這兩張是身份證明,證明兩人是出海家族的家臣,相關人等無權查問兩人身份。
家臣當然只是個藉口,有了這兩張證明,身份的問題就算是解決了,只是不知道憑著這兩張證明,能不能去買機票。
抵達霓虹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碼頭上似乎被清理過了,只有十幾個人等著,除此外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本以為下船之前見不到出海了,結果出海卻穿著盛裝,手裡舉著一個小花紙傘走了出來,每一步都優雅到別扭的感覺。
諸葛鶯抬頭看了看天色,對出海說道:“沒雨沒陽,打傘是要遮什麼?蕩漾的春心嗎?”
“咳……咳咳……”
葉喬被嗆到了,不是裝的,是真的嗆到了。諸葛鶯這幾句話,怎麼聽都不像她自己想出來的,難道是小倩教她的?
果然,小倩在畫裡悄悄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葉喬,我不同意讓她進門。”
葉喬抬頭望天,心說:寧採臣,你到底在哪裡啊,我真的好想早點找到你……
出海本來邁著優雅的步子,手裡舉著花紙傘,結果諸葛鶯一句話就破了她的養氣功夫。
精緻的木屐左腳拌右腳,一個趔趄,白色的足袋蹭在了甲板上,黑了一大塊。手中的花紙傘就更慘了,直接頂在一個保鏢的臉上。保鏢“呀”地一聲翻進了海裡,花紙傘傘面破破爛爛,看起來有點像哭喪棒。
出海的臉色鐵青,卻依然強裝鎮定地走了過來,完全無視一旁的諸葛鶯。花紙傘已經被手下拿走了,所以她空出了雙手,順勢挽住葉喬的胳膊。
諸葛鶯瞪了瞪眼睛,小倩正鼓動她去將葉喬的胳膊搶回來,但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諸葛鶯有些靦腆。不過,這口氣她也不想就這樣嚥下去,所以她挽住了葉喬的另一隻胳膊。
一瞬間,葉喬立即成為船上最受矚目的人,碼頭上的十幾個人一陣騷亂,不知道出海小姐挽住之人是什麼身份。
船一停穩,不等葉喬他們下船,碼頭上的十幾個人卻爭先恐後地跳上船來,一個接一個地跑了過來。幾乎每一個過來的人,都會將雙手緊貼在大腿外側,以立正的姿勢向葉喬深深鞠躬,然後說幾句葉喬聽不懂的霓虹語。
“估計是自我介紹吧!”諸葛鶯笑眯眯地說道。
此時的出海已經滿臉通紅,不知道應該怎樣應付眼前的場面,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這十幾個人,介紹葉喬的身份。如果她說葉喬是海上迷路的中國公民,場面估計會尷尬到死無數次。
最後一個霓虹人走了過來。來人很年輕,個子有些矮,但是很粗壯。
他向出海挽著葉喬的手瞥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那眼神,不僅葉喬看懂了,就連不通世事的諸葛鶯都看懂了,對方將葉喬當成了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