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可你們,你不認可我嗎?
帝王之術中,最大的權術,便是收心。
封疆這番話,任誰聽了都會產生疑惑跟認同——我不是殘暴,我是不得已,又是本應該。
雲姒抿唇,緩緩抬頭,笑了起來:“你是在告訴我,你為了鞏固權力,做了理所應當的事情。那你的功績呢?你為南漢的百姓做了什麼?為你的敵人,被你殺的理所應當,為你的臣民,為你的權利,也得犧牲的理所應當?”
“誰無功過,你口中屠城是你逼不得已的過,你的功又在何處?”
封疆的笑意變得詭譎起來,他重新的打量著雲姒,知道這般洗腦的言論,在她這裡失效了。
“這麼說,你還是不願意為我南漢效力的?”
雲姒低頭看向了雲江澈。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完全是死相。
而且已經一天了。
巨大的悲痛來臨時,人是做不出什麼特別反應的,只會覺得很空。
“陛下過譽了,我一個大夫,哪來的本事興你南漢呢?我連我自己的五哥,都保不住。”
封疆眼底帶著輕嘲:“你自然是不能的,可是讓她活,也就等同於你能。”
男人的目光,看向了冰宮的另一頭。
顧禾凝是什麼人物,如此可窺見一二。
不單是封疆的摯愛,更是難能可貴的謀臣。
“我會竭盡全力的。”雲姒心底的那股恨被慢慢隱藏起來,聲音也變得尤其低沉。
封疆不需要誰心服口服,只要能用上,這就足夠了:“多久?”
雲姒低頭看著自己五哥,聲音冷硬:“不知道。”
“是死的不夠多,還是你不夠上心。”封疆的笑意帶著帶血腥味。
似乎只要雲姒再不能給出肯定答案,他還能對雲家其他人下手。
雲姒目光直視封疆:“三個月,若不成,我自廢雙手,從今以後,再不行醫治病。”
封疆挑眉:“好,那就三個月。若是你做不到,也不用你自廢雙手。你便成我南漢一捧土,養我南漢的花草。”
出冰宮,雲姒看著天色。
三個月,足夠了。
得人心,即可為掌權者開天門。
她現在得盡南漢人心。
而封疆的弱點,是顧禾凝。
三個月時間,她要想想,怎麼處理好顧禾凝,把五哥的所有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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