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直接開始一邊哭一邊倒苦水:“我也不想啊,你……我知道你有所愛,但是霍臨燁這條瘋狗他把我孩子都抓了逼著我來勾引你的!”
“我又不會勾引人。”
“我看著你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嗚嗚嗚……”
情緒嘛,其實想要忍,當時也是能忍的。
但是撕開了口子,就如同決堤一般,控制不住了。
雲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霍慎之也有耐心。
尋著坐在了她之前躺過的竹榻椅上,也沒有催,等著她什麼時候哭完什麼時候說。
雲姒仰頭沒看見人,轉過身,看見他坐在自己身後。
她跪著挪到了竹椅旁邊,距離霍慎之半個手臂的位置,她把頭擱在竹榻椅上,用胳膊抱著腦袋,找到了哭的依靠。
又可憐,又……招笑。
霍慎之並未嫌惡反感,覺出這種人心思直白乾淨,唇角勾起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末弧度。
不知過了多久,雲姒抽噎著抬起頭,也沒臉看身邊的男人了,只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悶悶地道:“我哭舒服了。”
雲姒還不知,她的赤誠坦白將贏得什麼。
這會兒,只把臉轉朝一邊,彷彿這樣開口,就少些尷尬:“之前因為藥蠱的作用,讓霍臨燁以為九皇叔你對我也有意思,所以他想要藉助我,讓六小姐知道你是個薄情寡性始亂終棄的男人,好對你死心,把六小姐帶走。”
她頓了頓,將取了藥蠱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沒有半點隱瞞。
“就這些了……”雲姒說著又想要哭了。
霍慎之倒覺得她眼淚多了些,淡聲問她:“還沒哭夠?”
雲姒就這麼盤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抵著竹椅榻,雙手捂住眼睛。
哽咽又可憐的低聲說道:“方才是有些哭夠了的,但是現在同你說完,想想又覺得自己孤獨的在權貴的五指山下活著好難,便又忍不住要哭一哭。”
霍慎之斂眸,菲薄的唇有些繃起。
他又起了惻隱之心。
死寂無聲在兩人之間蔓延,清清冷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身。
竹椅榻是如同搖椅一般的,只是弧度小。
雲姒感覺晃動,轉頭之際,發現起身的男人手穩住了竹椅。
若是他直接起來,雲姒肯定是要把竹椅壓起,然後跌在地上的。
他給了她緩衝適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