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刻,她卻感覺到了他的偏執狂念跟誅心之痛。
千難萬險才擁有的人,卻要忘記,他捨不得,他在強求。
他未曾對她說過一句愛,卻比她,更愛。
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在他掌控之中。
雲姒從他懷中出來,忍淚笑著,勾著他的腰:“九哥,走吧,跟我回家。”
回家?
霍慎之依稀記得玄嗔所說的“誅心之劫”。
他如今,看著雲姒,是知道了,什麼叫誅心之劫。
那偏執的狂念,在他身體如同巨獸瘋狂掙扎。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人,一點點遺忘。
這世上不論什麼消失,都能找到代替,唯有摯愛跟記憶,不能。
馬車裡,他拉過雲姒,低頭跟她輾轉深吻。
直到嚐到血腥,懷中的人,也沒有半點掙扎。
就是這樣依靠在他懷中,任由他的偏執,啃食侵吞她。
在抬眼,他看著她,腦海之中,忽然空了一瞬。
霍慎之壓抑著強行回憶所帶來的蝕骨之痛,沉聲開口:
“阿姒,等會兒到家了,去給我做一碗粥。我受傷時,你為我做過。”
雲姒眼下有淡淡的紅,重重的點了點頭,帶著鼻音應他:“好。”
他在忘了,又捨不得忘,雲姒也捨不得他忘。
到了書房,一切的記憶已經開始分崩離析。
他甚至,有些難以在記起雲姒的姓名跟模樣。
霍影將陸鶴帶來時,看見桌案前的人,眼底是一片冰涼之色。
“陸鶴帶來了!”
陸鶴快步上前:“九爺,你覺得怎麼樣?那個蘇韻柔,離開之後放了一個信火,之後,就一直待在巷子口,我這就把她……”
“你們是不是跟她說過,她難成孕?”
霍慎之開口,嗓音沉淡,除了帶著一股壓迫跟暗沉,似乎別無其他改變。
陸鶴點點頭:“是,師父叫韓師父診治過,南絳也診治過,我也給她診治過,確實,難成孕,她自己,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