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感覺頭上有些沉。
抬手去摸,摸到的,是圓潤碩大的珍珠。
她含笑看他這他,將髮釵摘下。
價值連城的紫金為釵骨,上面點綴著大大小小的紫色珍珠,華貴漂亮。
他將髮釵重新插入她的髮間:“這是西洲前幾朝的一位首輔,給髮妻打造的一支珍珠紫金髮釵,名為,與卿歡。”
與卿攜手,日日同歡。
當雲姒到靈隱寺,爬上去,才知道有多艱難。
當初,他又是怎麼一步步拜上來的,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又是如何的虔誠。
靈隱寺遠,高,臺階陡峭,若非誠心有所求,鮮少有人費力一趟。
傍晚時分,夕陽映照在大殿,明晃晃的佛堂前,升起嫋嫋檀煙,安寧之色,在蔓延。
“施主,你終於來了,貧僧已等候多時。”
突兀的聲音,在雲姒的身後響起。
她轉過頭去,便看見是一個不過二十左右的出家人。
身披袈裟,面容慈悲,隱隱之間,是“超脫紅塵外,不在世俗間”之姿。
雲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九哥,他微微頷首,她才道:“玄嗔大師您說,等我們多時了?”
玄嗔笑著頷首:“是,我觀你們如今,是已將欠的東西還清了。”
雲姒不解地看著玄嗔:“還清了,是什麼意思?”
玄嗔朝著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內殿之中,誦經之聲,更加清晰,彷彿神咒,叫人心生安寧。
玄嗔看著命盤,細細說來:“貧僧知道,九爺此次來,問的是什麼。一切,都是命,命裡都的東西,這次如果躲開了,下次一樣會以不同的形式出現,既然發生在你們身上,就是你們,必然要經歷的。”
雲姒沉默了一瞬,道:“師父,可否具體?”
玄嗔笑來:“你們此前所經歷的一切,還了原本那位有命無運的死鳳凰。現在,屬於你們的,徹底開始了。”
雲姒幾乎是在剎那間,就像是開了竅一樣,心領神會了所謂的“有命無運的死鳳凰”所指誰。
她扭轉了雲家的名聲,還叫雲家越發鼎盛。
更去除了雲家的那些蛀蟲,掃乾淨了雙親的威脅。
他們為了能相守,所做的謀劃之中,九爺將差一點成了明帝砧板上“大魚”的雲家,生生保住。
這些,都是償還。
他們已經是夫妻一體,誰也不欠哪裡。
這些,居然是命裡應該“償還”的。
誰說天不公平,他公平得很。
玄嗔遞給了霍慎之一個籤筒:“你們已為一體,誰來,都一樣。”
籤筒的聲音清脆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