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淺青是誰?他為什麼要控制你?”陳溪問道。
張瑋聽到他問起戴淺青,就緊緊地握著拳頭,有些氣憤地回答道,“二中的教導主任,一個惡心的男人。她和學校裡好幾個女老師,聽說還有學生,有秘密關系。直到前幾天,他告訴我,如果不想丟工作,就要老老實實地聽他的安排。昨天,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想讓我來和別人睡覺。”
“你可以不來啊?不就是丟工作了麼,你再找一個就可以了,為什要答應這次交易?”陳溪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個女人為了份工作居然犧牲那麼大,似乎現在的工作壓力並不大啊。
張瑋聽了她的話有些激動,眼睛慢慢流下了淚水,“交易,這麼骯髒的交易,你當我願意答應麼?本來讓我昨天來的,結果我一直猶豫著,我想了一個晚上,然後把自己灌醉了才敢過來,結果已經遲了,還好已經遲了。為了這份工作,為了能當上二中的老師,我付出了多少?我還有女兒,我還要照顧家裡,我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那你老公呢,你沒有了工作,不是還有他麼?”陳溪知道張瑋已經結婚了,對於這件事情,她的丈夫應該是她的依靠。
“他,不說也罷,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麼!”張瑋語帶嘲弄,似乎對自己的丈夫很不屑,還有極其失望,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陳溪看到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希望能幫幫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故事是不是真實的,也許並沒有完全講出事情的經過,他也不在乎。畢竟兩人在賓館裡無遮相見,也算是一種緣分。
他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一點幫助,助人為樂是快樂之本,不是麼?
“呵呵,我能有什麼打算呢?”
張瑋靠坐在床上,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苦笑地說道:“工作肯定保不住,現在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再選擇走進這家賓館,我的勇氣和決心似乎已經用盡了。如果戴淺青讓我再來一次,那我和妓女有什麼區別了。我當了這麼年的老師,至少是有尊嚴的。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糊塗了,為什麼要走進這家賓館呢?不就是一份工作麼,幸好你來了,謝謝你聽我講了這麼多,雖然我的目的沒有達到,工作也沒有保住,但是我覺得我已經跨過那個坎了。”
“是啊,當你糾結眼前的事時,你以為它是你的一切,當你放棄它時,你又重新擁有了全世界。所以要恭喜你,你終於走出來了。”
陳溪覺得這個女人在經歷這一次的事情後,會有所收獲,未來面對困難會更加的理智。他不能肯定這個女人是否還會為某件事情,再次走進某家賓館。
因為當一個女人為了生存,願意脫下第一次衣服以後,關於貞潔、榮辱以及尊嚴,也只是她的一層外殼而已,隨時都可以再次脫下。只是她會更加理智地脫下每一件衣服,更加從容地面對讓她脫衣服的人。
女人,真是一種複雜的動物。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四五百年前,清兵入關,留頭不留發,為了維護尊嚴,一時間多少人頭滾滾。但是,更多的人選擇卑躬屈膝,剃發保命,雖然他們都有種種的藉口,是頭癢,還是惜命?是為榮華富貴人間樂事,還是惜命?是為家國榮辱,還是惜命?
誰能說得清楚,只能說明許多人的膝蓋變軟了,而且越來越軟了。
在抗日時期,綏靖政策,曲線救國口號,一時間又出現了多少漢奸,奴顏侍敵。尊嚴已經拋棄了一次,再來一次又能怎麼樣?
一些人的膝蓋越來越軟了,已經趴在了地上。
難道不是麼?不是有許多人都在跪求打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