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又一次坐著破舊的客車,安全地回到了家。
有人說,在生活中,有些事情,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
不能忍受生命中註定要忍受的事情,就是軟弱和愚蠢的表現。
而陳溪想要一直堅強地活著,所以他一直忍受著。
回到包子鋪裡,陳溪看了看母親新佈置的小餐館,樣式與其他的小餐館差不多,條件有些簡陋。
由於原先鋪子的空間有限,就在屋外靠牆的位置撐起了一個小棚子。
棚子下面可以安放八張折疊式餐桌,現在在棚子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正在吃著母親做的小吃,生意看起來還不錯。
屋裡只有母親和兩個學徒在灶具上忙碌,並沒有客人。
屋裡多了四張長方形的實木桌子,看樣式應該是在當地做的,外觀並不漂亮,沒有刷漆上色,只是在上面鋪了一層透明的桌面塑膠膠墊,桌子依然露出原有的本色,只是整體看起來有些厚重。
牆圍上張貼著黃色的桌布,讓餐館看起來更整潔了。
在屋子靠裡的位置多了一個櫃臺,還有一臺冰箱,這是餐館的必備了。而陳溪現在的床鋪,也只剩下較小的空間了。他將夏天喝剩下的啤酒瓶壘起來,做成一面一米二高的綠色的牆圍子,將他休息的空間與外面隔離開來。
“媽,要不我們把這間屋子買下來吧,這裡就在街邊上,位置還不錯,買下來之後,可以好好裝修一下,還可以將旁邊的空地也買下來,砌上一間小屋子,這樣空間就會大上許多。”
陳溪似乎記得這個位置以後開了家小超市,生意還不錯。雖然他覺得自己未來並不會留在家鄉力發展,但是這個主意可以給家裡多帶來一些收入,還是值得嘗試的。如果以後家裡不再開餐館了,也可以租出去。
“去,我這裡正忙著呢,你就會瞎出主意,房子張嘴就說買下來,難道就不要錢了,錢從哪裡來?難道從天上掉下來?你別管了,下次我遇見房主了,試著問一問,看看他要多少錢。等一段時間吧,等餐館賺錢了再說。”
吳長慧張忙著砂鍋米線,才做過幾次,還不太熟練,只是把味道給足了。
她聽到陳溪又在出主意了,就覺得有些頭痛,這些天陳溪的主意不停地扔出來,然後就不管了,把她整的忙忙碌碌的。
現在她聽到陳溪出主意就有些頭痛,直接就把陳溪給趕走了。
“媽,要是價錢合適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這房子最多賣兩萬。你想一下,咱們這個鋪子在公路邊上,以後就要修省道了,到時候交通多方便啊,上上下下的車輛多了,生意就好了。如果以後你不想幹了,還可以讓三嬸啊四嬸幹的,到時候每個月收點房租就可以了。”
陳溪給母親描繪了一副只賺不賠的前景,想讓她安下心來。
農村人很久以來的習慣就是錢要省著點花,不能大手大腳的敗家。
生存的智慧,陳溪並不比母親多,只是他看得更遠一些。
他一時也改變不了母親這樣的習慣,只能一點點地影響。
和母親商量了一會兒房子的事,陳溪看到母親做完了一份米線,就幫忙拿到了外面,給客人端上去。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餐館的人也多了起來,陳溪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服務員,忙前忙後。
“小溪,你在當店小二麼?”
陳溪正在外面的簡易棚子裡給客人倒水,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回頭一看,就看見了劉芬和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慢慢地從公路上走過來,看樣子她們應該是從家裡過來的。
那位老人家應該是劉芬的祖母了,她個子不高,臉頰有些消瘦,布滿了許多皺紋,灰白的頭發不長,只是梳理得很整齊。
“劉芬,你來了,這位是你奶奶吧,奶奶您好啊,我是劉芬的同桌,叫陳溪,你叫我小溪就行了。奶奶,劉芬都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