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陽升到中間位置的時候,陳溪已經收獲了大半背簍的黃姜和葛根。
中午一點左右,太陽的光芒有些猛烈,照在身上炙熱,像是在做燒烤一般。
陳溪也不想再承受太陽的迫害,就揹著背簍下山回家吃飯去了。
“嘿,不錯啊,這都有六十多斤了吧,你力氣挺大的啊,別把身體累壞了!”
見陳溪揹著裝得滿滿的竹簍回來,母親上前幫忙接過來。
“是啊,感覺還行,我跑的比較快,在山上大致跑了一遍。”
陳溪對於自己的收獲,還是挺滿意的,下午再多挖一些,這樣到縣城裡跑一趟,還是比較劃算的。
“嗯,你也不覺得熱麼,這個時候才會來。飯在鍋裡,你趕緊吃飯吧。我和陳嶺已經吃了。”
母親打了盆溫水,讓陳溪洗身上的汗漬,又問道,“你挖了這麼多了,夠賣了,就別到山上跑了,怪累的?”
“呵呵,媽,我沒事,你別管了,下午到陽坡去挖。”
對面的山,被村裡人稱作陽坡,一年光照充足。
相對應的,陳溪家住在東面的山,被稱作陰坡。村子裡面的房屋,都是沿著河到建的,陽坡的住戶明顯比陰坡多。
下午吃完飯,沒休息多長時間,太陽還烈的厲害,陳溪就背上工具,準備到對面的山上,繼續他的採藥大業。
陳溪從山的北端向南端搜尋藥材。他發現陽坡山上黃姜比陰坡多,而葛根卻不多。
陽坡的山,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砂礫地比較多,很多都是拳頭大的黃色石頭,圓滾滾的,到處都是。
陽坡的荒地面積比較大,黃姜收獲比上午多。
西面的山上的荒地草叢多,偶爾會從草叢裡竄出一隻兔子,陳溪趕忙跑過去,扔了塊石頭,只是他運氣不好,兔子沒有撞在石頭上。
山上的草叢裡,還有一些山雞錦雞的窩,陳溪沒看到野雞,卻找到四五個小小的野雞蛋。
陳溪還要繼續找黃姜,野雞蛋沒法帶回去,就破開裝進水杯,搖一搖,最後都被他喝完了,沒有腥味,味道不錯,止渴又耐餓。
太陽就要下山了,一天就要過去了,西面的山黑的遲一些,陳溪可以多尋找一段時間。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陳溪的背簍裡,已經裝滿了黃姜和葛根。
陳溪不急著回家,站在山頂上,望著遠去的落日,吹著晚風,真是輕松而又愜意的日子啊。
下山的時候,陳溪學著野豬大吼幾聲,可是沒有引來野豬,真是遺憾啊。
“麥黃快割...麥黃快割...”
山坡上,一顆高大的樹幹上,正站著一隻鳥,村裡人都叫它們‘麥黃快割’,在賣力地叫著。
雖然村裡的麥子,早就已經收割了,但它還是會從四月底一直叫到六月。
關於這只鳥,奶奶還講了一個惡毒後孃的故事。
記得那是一個小時候的冬天,兄弟們圍著火爐聽著奶奶講的。
奶奶的故事,讓他印象深刻,一直都還記得。
據說,從前山村裡有一戶人家,母親去世的早,家裡只有父親和一個小男孩。後來父親又再婚了,給他找了個後娘。
過了一年,後母又生了個弟弟。漸漸地,父親對他的關心少了,後母也開始虐待他,弟弟吃麵他只能喝湯,睡覺的時候,他只能枕著木頭,而弟弟枕著棉花枕頭。
但他一直都忍著,直到後來兩兄弟長大了,要分家了。父親把兄弟兩人叫到一起,給他們一人一袋麥子,讓兩人到後山上種麥子,只有等麥子成熟了才能回家,收獲的多的人,分家就分的多。
兩兄弟高高興興地各自出發了。老大來到自己分的地裡,將麥子播種下去,勤勞地鋤地施肥澆水除草。
可是等了一個月麥苗還沒有長出,他很傷心失望,最後等了快半年了,卻什麼也沒有得到。他覺得沒臉回去,最後餓死在了山上。
傳說,他死後變成一隻‘麥黃快割’鳥,每年到四五月份的時候,就站在自己地裡,大聲地叫著‘麥黃快割’。
原來啊,他的種子被後娘煮熟曬幹,從外表上,一點也分辨不出來。
盡管這個故事有很多的漏洞,情節有些扯,但小時候誰懂得那麼多啊,都覺得後娘是很壞很壞的。
‘麥黃快割’,陳溪學著鳥叫了一聲,揹著背簍就下山了。